13. 過往,敢愛敢恨(1 / 2)

結果是,回到錢來客棧的時候,唐依整個人冷僵了,手腳冰冷的像剛從冰窟裏跑出來似的,也不能怪段家那兩個家夥不懂憐香惜玉,誰叫她附在安季晴的身體裏。唐依泡了一炷香的熱水澡,直至身體裏的血都沸騰了,她才裹著一張棉被睡覺去,誰叫她來到這裏那麼多天,澡都沒能洗,現在當然要泡個夠了。

聽聞,滇城,臘月初一,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段府宴請滇城百姓,段風涯當晚因為雪洗前恥,顯得特別暢懷,喝到三更,酩酊大醉,醉後卻說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一句是:我們的緣份不該那麼淺的。另一句:你為什麼又出現。

很多人對這兩句話,百思不得其解,唐依聽到這兩句話的時候,歎了口氣,她的心,不再懵懂,她懂,前者是唐依,後者是安季晴,段風涯心裏的死結,可是,段風涯和唐依之間的緣份,根本從一開始就是零,段風涯和安季晴之間呢?可能是孽緣,雖然是恨,可以看得出,段風涯更希望與安季晴此生不見,生不往,死不悼。

而事實,往往總是與願望背馳而去的,誰叫,唐依那顆不聽話的心,住著了某人。

進城多天,南平等囚犯尚未解決,正卡在生不生,死不死的關口,從南平一路向北的某些人,正如坐針尖。

風是無孔不出的,朝廷也有傳出風聲,對這群囚犯,有主張殺,其中以段風涯為首,他的矛頭直指平樂和安太行,他的理由是,若不殺,放虎歸山,必虎患成災。主張不殺的當朝丞相,理由是君主應有博大的寬容,才能福澤天下,萬民之福。不過,北國君主,天生怕虎,隻好把主動權交給段風涯。

消息一出,整個滇城,陷入了一片死寂,可能,沒有滇城人為這些人惜命,但,他們也不見得,就想看到,血染滇城。

唐依安靜的坐在房裏,其實是在想事情,霓裳走過來,她也沒發現。

“小姐,小姐。”霓裳叫了兩聲,唐依才回過神,衝她傻傻的笑了笑,又繼續進入她的思緒。

“小姐,我覺得你這次醒來變了,變了很多。”霓裳這句話果然吸引了唐依,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霓裳,一副嬌巧的樣子,“你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

“以前的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都是開心多,現在的小姐,安靜多了,好像很久沒笑過了。”霓裳目光迷離,好像在想很久以前的事,她果然單純,隻要隨便一句話,就可以從她這裏拿到以前的安季晴的第一手資料,毫不費勁。所以唐依幹脆趴在桌麵上,全心全意聽故事。

霓裳繼續說,“霓裳第一次看見小姐哭,那天蕭將軍臨城兵敗,小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蕭二公子,不知為什麼小姐跑去蕭家又跑回來,就哭得不成人樣了,連霓裳看了心都酸了。”

唐依想,蕭二公子,蕭沐嗎?連霓裳都不知道為什麼,不又一個死迷了?不過可以看得出,安季晴其實是個性情直率的真女子,至少敢愛敢恨,唐依一直最敬佩這種女子呢,這種敬佩,可能也就源於,她永遠做不到,卻又想做這種女子吧。

唐依試探性的問,“霓裳,還記得我當時說了什麼話嗎?”

霓裳望著唐依,眉捷一上一下的顫動,眼神有點隱悔,緩緩的說,“小姐當時哭著說,就算化作厲鬼,也不得段風涯好過,生生世世也得讓他孤獨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