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是否,死能同衾(1 / 2)

安季晴想不通後,就沒有再想,而是折竹為柴,無論在現代,還是到了墜落了的安家,或是富可敵國的段家,安季晴都沒有做過粗重工,所以當她抱了一捆幹竹時,纖細的雙手都刺滿了碎竹,黑夜如約而至。

安季晴顧不了自己那麼多,抱著竹枝,學著電視劇裏麵的人,磨石生火,可能是技術不過,又可能是力道不過,兩顆小石在安季晴手上,隻能擦出小火星,根本就生不成火。

段風涯悠悠的睜開雙眼,摸了一下還有點隱痛的後腦勺,邪惡的閃過一個念頭:那麼用力,沒痛死,讓你打死了。

然,他看到安季晴如此笨拙的生火後,又覺得好笑,走過去蹲在她旁邊,看了好一會才說,“誰教你這樣嬌柔的生火的?”

“我學……”安季晴突然跳起來,咽了口口水,“你什麼時候醒的,又不說話,嚇死人了。”

“沒發現你膽是那麼小的。”段風涯撿起兩顆小石,輕而易舉的,就把竹點起了,幹柴烈火,燒得劈啪作響。

安季晴也累的靠在旁邊的竹上,側目而視,她也不知道,自己看著的,是段風涯,還是烈火,一團熊熊的火,在左右搖曳,燃燒著它的最旺的生命力,而透過大火,是段風涯輪廊分明的臉,就算此時此刻,他的專注,隻為火把。

安季晴勾起嘴角,淺淺的笑,迷離不實,安季雨用最後一舞,奠念了平樂,還說,平樂既不離,她定也不棄,生相惜,死相隨,她做到了,她成了滇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討論的烈女,那麼,如果自己和段風涯真的出不了萬年林,也算做到了,生雖未同衾,死也同穴了,在外人口中,自己是否也可以做一回烈女,為愛堅貞的烈女?

安季晴把頭伏在屈起的膝蓋上,笑意更濃。

段風涯站起來,拍了一下身上的塵跡,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一點都不像被困,他在安季晴對麵,靠竹而坐,“在想什麼,看你笑得賊賊的。”

“我在想,是不是,我們真的出不去這裏了。”

“你後悔了?”

“沒有,”安季晴搖搖頭,嘴角掛著一個淺淺的弧度,不算美豔絕倫,但在這樣寂靜勝夜的情況下,這一恬靜的笑,有如一注清泉,清澈恰好,“這樣挺好的,風涯,那就算生你未和我同衾,死也注定同穴了,你注定躲不過我了。”

“我怎麼覺得這句話聽上去,好像有一股酸味的。”

安季晴斂眸,不答話,反指著段風涯腰間,半壁玉佩,青紫色的玉,暗暗裏泛著一點逼人的淩厲,卻又似沉重,“風涯,我好像從一見到你,就看到係著那玉佩了,從不離身,很名貴嗎?”

段風涯取下玉佩,端倪了好久,又好像,他的目光遊離,根本就沒放在玉佩上,臉色帶有幾分凝重,轉而取而代之的,卻是玩世不恭,“你不知道這玉佩?”

安季晴想也沒想,理所當然的說,“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你也知道的,我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也就是你給我的那支孔雀金步搖。”

段風涯驚異的對上安季晴明淨的眸子,把玉佩扔給安季晴,“我們指腹為婚的信物,你居然一無所知,那當初我叫你還金鳳額,你也是在敷衍我了,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