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向晴裹得嚴嚴實實的睡在床上,小小的眼睛緊閉著,小嘴時不時,挪動一下,十分惹人愛,段風涯半蹲在床前,靜靜的看著她,也沒敢用手去碰她粉撲撲的小臉蛋,生怕自己才一觸手,就驚醒了她。
小小的段向晴,粗略的看上去,有和上官清婉一般的明目,小嘴,可是,任誰再細細相看時,總會覺得,其實,她的小嘴,還有雙目,總體來說,更像安季晴,再追回上官清婉的輪廓來看,便更是眾說紛紜了,上官清婉的確長得,和過去的安季晴,有五分相似,不過,性情炯然不同。
四周安靜得,隻有段風涯的呼吸,不緊不慢,看著看著,段風涯眼眶微幾天泛紅,笑容凝固在臉上。
奶娘從外麵進來,見段風涯,連連壓著聲說,“奴婢不知少爺還要看小小姐,就早早哄她睡了。”
段風涯站起來,“沒事,我就突然想到要看看她的,向晴怎麼樣,好帶吧,晚上會不會哭鬧?”
“小小姐可乖巧得很,帶起來省心,長大了一定像九夫人一樣,文文靜靜,端莊嫻雅的。”奶娘不忘順帶的誇了一句上官清婉。
“那就好,那就好!”段風涯木然後說著,人已轉身出去,地上早已積了厚厚的一層雪,他一腳深一腳淺的踏下去,留下一連串深深淺淺的腳印,一路延著,像一條無盡的的路,唯此一條,孤寂延伸。
徐媽經過院子,見到段風涯一個人呆立在院落,站在安季晴的窗口,像一根木頭一樣,一動不動,他身上的長衫,已鋪了一層淺淺的雪花,突然心生憐惜,這個要強的男子,在外人麵前,從不示弱半分,然,對著一個早已人去樓空的房子,表現出了那麼脆弱,而不堪擊。
徐媽小步走過去,“少爺,你沒事吧?”
段風涯此時才發現有人來到他身旁,收回目光,陰冷的目光,在對上徐媽溫良的神色後,又變得脆弱,幽幽的說,“徐媽,我很也啊,能有什麼事。”
徐媽微微低頭,目光越過段風涯的背影,落在安季晴漆黑的房間,曾經,在這裏,安季晴那麼坦誠的對待她,可是,事已至此,誰也沒有其他辦法,隻有好好的把日子過下去。
“少爺,你是徐媽看著長大的,心裏想什麼,徐媽知道,可是,五夫人已經去了三年,人死不能複生,你這樣對其他人,是很不公平的,至少,五夫人的死,是天玄宮的錯,你沒有必要這麼折騰自己了,忘了她吧。”
“徐媽,風涯自知瞞不了你,”段風涯側目,對著徐媽,“這麼和你說吧,如果你沒了一隻手,你覺得,你可以當作沒發生過麼?季晴就是我的一隻手,雖然沒有了她,我依然可以活動自如,卻隻是,那隻手,是忘不了的痛。”
徐媽歎息,脫口而出,“你就是和姑爺一樣執拗,如果姑爺用情少點,淺點,也就不會是今天變個局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