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果然苦澀
白榭沒忍住地蹙了蹙眉,想著等韓浮醒好了定要纏著他帶自己買遍街上的糖果才肯罷休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辰,才開始覺得身子開始有些冒汗,白榭習慣了打坐的灼熱感,這對她來說本來不足掛齒,但不同的卻是明明冒著汗,卻感覺到的不是熱氣,反而心髒處如同被冰凍一般的窒息感,真的是冰火兩重天
白榭有些慌亂地扯出一張紙,拿起筆顫顫巍巍地記下自己的不適感與反應,隨後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下了好幾口的水
漸漸地有些平複了下來
她舒了一口氣,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語道:“這紅色藥丸雖然方才痛苦了一番,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了別的感覺......”
一想到僅僅服個散毒的藥自己就這麼不舒服,韓浮醒中的那個毒不知道要難受上多少倍,不禁又心疼了起來
啪啪
兩聲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房間裏
白榭眉峰緊緊擰著,兩頰微微發紅,想來剛才拍自己的兩掌有些沒掌握好力度,但是現在可不是感性的時候
接著又服下了黃色的藥丸
.........
好微妙的感覺啊
有種被螞蟻爬滿了全身的不適感,除此之外也沒了其他
時間匆匆消逝,門外的歡知有些著急了起來,心裏非常的沒有底,即便這五種藥她都試過去了,若沒有一種能讓她有五髒劇痛的感覺,便就是沒有正確的解藥
若有,這種痛楚又要讓她受一番折磨了
玄池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歡知的身後,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似乎是我錯怪她了”
歡知打了個寒顫,暗暗翻個白眼
“那麼要不要於她道歉?”
“道歉?就算這次我錯怪她了又如何,我還是不會善待她......即便做的在多,跟雲卷付出自己的性命來比也不過滄海一粟”
歡知輕笑了一聲,語氣有些沉重:“你可知,比起死,折磨自己才更痛苦,而白榭就是為了哥哥什麼折磨都能受住的那一個人”
玄池沒再說話,不知道是無言以對還是不屑一顧,但在歡知說出下一句話時,他的臉上浸滿了悲傷
她說
“玄池,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雲卷很久了......我也知道你對白榭的敵意全部都是因為你想替雲卷守著她愛的人”
樹枝搖擺的聲音,小鳥鳴叫的聲音,在此時的靜謐下顯得分外聒噪起來
夕陽微現
這一日,歡知與玄池都靜靜地坐在房門外,屋內偶爾傳來白榭的幾聲悶哼,但都默契的不去打擾到她
直至最後,一聲聲慘烈地喊聲劃破長空
“我想,她找到了”歡知神色複雜地盯著房門,糾結著要不要進去
玄池眸中閃過了一絲敬佩,悄然開口:“你進去吧,我去看看堂主”
歡知輕輕地推開門,看見桌案上的東西全部都散落在地上,一地的墨水顯得格外刺眼
“榭兒,沒事吧.....”歡知脫口而出便不再是白榭,之前是覺著這麼親昵地叫有些別扭,但現在也覺著自然了許多
白榭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笑嗬嗬地舉起藍色的瓶子
“就是這個痛的我死去活來的,應該是了吧”
歡知雙眼含著淚,接過瓶子,又接過了她遞過來的紙,明明是歪歪扭扭如蛇爬的字,自己卻覺著特別的好看
白榭癱坐在地上稍稍休息了片刻便等不及地拉著歡知去給韓浮醒服藥,隻要一想到他能快點醒過來,就算是冷言冷語自己都會覺得格外的甜如心扉
本來正端著一張臉乖巧地爬在床邊緊緊盯著韓浮醒的麵容,還叨叨著一定要親眼看見他睜開眼睛才肯罷休
結果這兩日的疲憊勞累瞬間全部湧了上來,腦袋一斜便睡了過去,均勻的呼吸聲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