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堂中,白榭便覺著有些奇怪,且先不說其他的,隻是原本該各司其職的弟子都整齊化一的守在了韓浮醒的屋子前,卻不見他人出來
“發生何事了?”
白榭方才大約也問了那麼十來個弟子,可他們一個個的就跟啞巴了似的,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
一來二去一番,她倒也是放棄了,好不容易見到歡知的身影,便如狼豺虎豹般撒腿而去
“我不過是離去了一日未到,堂中又如何了?”白榭言語中都透露著焦慮,其實不為別的,若是平日裏堂中有任何的風波,韓浮醒定是悠然自得地立在眾弟子中,雲淡風輕地想出辦法解決事情,那她自然不會有一點擔心
可今日卻不同往日,連他的身影都根本尋不到,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出事的,是他
隻要一想到這裏白榭的心便緊緊揪在了一起,握著歡知的手停不住地搖晃
“榭兒....別多慮了,哥哥他隻是閉關而已”歡知勉強擠出一絲絲笑意,眸子不自覺地避開白榭的目光
白榭咬著下唇,一雙淡青色眸子此刻有著洞察一切的深邃,如此凝視著歡知良久,卻終究化成了一聲歎息
自然不相信她說的話,隻是若她執意隱瞞,任自己再如何逼問都不過是白費口舌罷了
“我隻想知道,他安好嗎”
抓著歡知的雙手緩緩滑了下去,道出這句話的聲音極輕,即便如此也掩不住滿滿的擔憂
天色漸漸遲了下來,晚霞的餘光斑斑點點地灑落在白榭的身上,竟將此刻的她稱的更為落寞
她不願逼問歡知,不願逼問任何的人,隻是在乎,為什麼每當遇到事情,韓浮醒第一個推開的隱瞞的都是自己呢?
也不知等了多久歡知才開口回答,細長的留海逐漸下滑遮住了眸子,讓人看不清情緒:“自然”
白榭慘然一笑:“倘若你沒騙我,那便甚好”
隨後步子像後撤了幾步,在歡知本以為她要離去之時,電光火石之間,數支通體通透冰瑩的長箭穩穩地落在了韓浮醒門口處,逼得眾弟子不得不分散開來
歡知錯愕抬眸
此時的白榭手持扶吟,以內力彙聚成弓箭,正對著那些個弟子
“若誰再攔著我進去,便是做好了受傷的準備”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果斷地透露著她的堅定,此話一出,果不其然沒有人再輕舉妄動
倒不是因為真的怕受傷,白榭雖進步飛快,但也還是抵不過那些個習武數年的資深弟子的
隻是他們心裏都清楚的很,堂主定不肯有人傷她分毫
“榭兒,不行”歡知焦急地邁上前了幾步,也難以幸免地被數支弓箭攔住了前路
空氣一時間竟有些死寂,直到房裏輕輕地傳來一如既往好聽的男聲,隻是這次卻多了些疲憊不堪,還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若是我攔著呢”
掐的時間剛剛好,將白榭製止在了房門幾尺的距離
“此話何意”幾乎是強忍著身體的顫抖才勉強讓這四個字聽起來沒有太大的波瀾,隻是在聽完他接下來的話語後,整個人竟宛若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似的,一動不動
如果可以她寧願相信自己方才是耳鳴了
但事實卻是他真真的用著形同陌路的口氣,與自己說了那番話
他說
“平日裏你放肆我可以視而不見,但不要得寸進尺地以為任何事都要於你這般累贅的人好言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