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停止了跳動,害怕你那如水的眸子永遠地閉上,害怕你永遠都不能為我停住流轉的目光,害怕自己輸的一無所有。
短短的一段路如同走了一萬年之久,腦海裏全是對你的回憶。到了,終於到了,我看見你輕撫著安東尼的額頭,低語著,仿佛在唱搖籃曲。我讓人抬著安東尼的屍體,企圖讓你看見我。見你沒有反應,我輕喊你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你。
你依舊低著頭,眼神渙散。我故作得意的說,凱撒麵前你無須低頭。你仍然不肯看向我隻是用傲慢地語氣說,隨你喜歡,屋大維,如果你是凱撒我情願向你低頭。
僅僅是一句話便澆滅了我所有的得意,否定我所有的努力。原來就算我情願做凱撒的替身,你也不願正眼看我。我覺得此時的我真像一個小醜,我自嘲地笑了笑,向你喝道,看著我。也許是把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到了,你身子一顫。接著漫不經心地抬起頭,眼睛無神地看著我,淡淡地說,隨你喜歡,屋大維。
可是即使你無意地看我一眼,也讓我開心。
我輕聲說,經過那麼多歲月,那麼多戰亂,你依舊明豔動人。
你怔了一下,禮貌地說,多謝誇獎。
也許是我不願承認內心的秘密,也許是怕你瞧不起我,便淡淡都說,我隻是在陳述客觀事實,沒有任何感情因素,你別想歪了。
慢慢地你輕蔑地笑了,淡淡地說,你別太抬高自己。我的自尊心被你的言語和表情一點點撕碎,不禁吼道,你看著我。
目光流轉間你看見我手上的戒指,是的,那是你給凱撒裏奧的戒指,凱撒的遺物。驚慌無意地從你眼中晃過,但很快你又平靜地質問我,裏奧呢?他在哪裏?
我威脅道,隻要你同我回羅馬,他會很安全,而且你和他可以繼續統治埃及,並世世代代統治這片土地。
你輕笑一聲,好,我隨你回去,但我相信高貴的羅馬人不會有耐心在烈日底下看著我的屍體被拖向羅馬。
我氣憤地威脅道,你死,你兒子會陪你,而且我會派人緊緊盯著你,你沒有死的權利。
你冷笑道,我隻要想死,隨時都會死。
我說,凱撒裏奧,他也想死?
你轉動著美麗而無神的眸子,接著說,好吧,我不死,但我相信你作為羅馬皇帝你能承諾幫我實現幾個小小的願望。
我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說,那當然。
我有一瞬間的錯覺,你看向我的那一刻,一如在羅馬時看凱撒那般讚賞,但終究少了什麼。後來我才明白是少了關愛,少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