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篇大人大發慈悲,立即允了我的假。卻一口氣給我發了上百篇電子稿件,要我在一個星期之內,全部整理出來,並寫下評語以及錄用與不錄用的理由----儼然是法外開恩的嘴臉。
看著滿滿當當的一堆稿件,我心裏直發嚎。
“聽說你在音樂方麵的造詣也不錯,嗯----你再給我寫一篇有關音樂方麵的文章,記住,這是這期的主打欄目,不管是否真實,編也要給我編出來,不低於三千字。這點小事,沒問題吧?”
黃世仁在她麵前,算得了什麼?
這女人完全是吸血鬼投胎。
我想磨牙,我想揭竿而起-----可經濟大權掌握在人家手中。
無可耐何,又有更多的憤怒。
得到了自己的目的,卻讓自己陷於兩難鏡地。
聶如風四下找我,龍應揚也在外邊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我去跳。
而楚恨憂,從最當初的被人訕笑嘲諷,變成現在的無辜受害者,令人同情。
而我呢?
儼然一副勾引姐夫的狐狸精,不得好死,人人喊打。
楚恨憂的種種劣跡,因眾人的同情,沒有人去追究。
我十多年來被壓迫而做出的反擊,卻成了過街老鼠。
楚恨憂之所以被我列為頭號敵手,自有她的過人之處。
在當場被人退婚的屈辱裏,她沒有失態如瘋婦般的大吵大鬧,也未做出過激的動作。
她沒有潑婦罵街地大罵我,更沒有大罵龍應揚的無情。
她卻向我道聲恭喜,然後,她轉過身去,麵向賓客,神色淡然,看不出思緒。
那晚,楚恨憂的表現,可圈可點-----可歌可泣啊。
而我,卻被賓客們當作勾引其姐夫的惡毒妹妹,其心可誅。
整整一個多月,我足不出戶,手機關掉了,電視也沒有看。
整天就呆在家裏,寫稿子,審稿子,然後吃飯,睡覺。
小喬打了幾次電話打不通後,改發郵件,一天一通,第二天兩通,第三天,第四天-----像崔命似的。
我忍無可忍,隻得回了一封。
然後,她的郵件就撲天蓋地向我飛來,全是問我在哪裏,好擔心我之類的話。
我深藏在心底的感動又跑出來左右我的思想,我一時頭腦發熱,告之她的地址。
第二天晚上,她就趕了過來。
先是把我臭罵了我一通,然後等著我的解釋。
我隻得告訴她的事情的始末,她聽得兩眼發直,最後拍掌道:“好樣的,終於把那個大女巫給掰倒了。”
我苦笑,楚恨憂如此高傲的人,她不是那麼容易被掰倒的。
她隻是丟了麵子而已。
以她對事業的熱愛,以及高傲不服輸的個性,她勢必會臥薪嚐膽,埋頭苦練,等著下一次一舉擊敗我。
從冰箱裏打來盒裝牛奶,遞給她,“隻有這個了,你湊和著吧。”
她喜笑顏開地接過,一把扯過上邊的吸管,咕嚕嚕地喝了起來。我這才想起,她最愛喝的就是牛奶,隻是這一盒240豪升的牛奶要花去3元人民幣,一向節檢的她從來舍不得買而已。
“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等她喝得差不多了後,才問道。
她咂巴著嘴,添了添唇舌,道:“你這回做了麼驚天動地的事兒,許多人都在找你。”
我低頭,她又道:“你父母來找過我,看樣子挺擔心你。你母親也來找過我,一直大罵你是白眼狼,罵得很難聽。”
意料中的事,沒什麼好說的。
小喬又吞吞吐吐地道:“楚恨憂也來找過我,一直在問我你的下落。還說,說隻要找你到,她就給我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