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倒抽口氣,他,他居然說出了我心底鮮為人知的秘密。
楚氏,真的會因為我,而有一大堆人麵臨失業嗎?
我不知我是怎麼回到小喬的住處的,我隻知道,我頭重腳輕地裁在沙發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愣愣地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我坐在沙發上,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龍應揚,他簡直是個魔鬼。
他一語道中我心裏的軟肋,他指責我為一已之私,置幾千名員工死活不顧。
“據我所知,一家三口都在楚氏上班的人,就有好多個呢。”他語氣漫不經心的。
我蹙眉,一家三口都在同一間企業上班,這是很正常的。
“我還知道,楚氏一些中層管理人員,他們一個人的薪水就得養一大家子。”
我冷冷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用意。
他看著我,笑了笑,“我還知道,現在X市工作不好找,我也調查過了,楚氏有百分之四十的人,都還做著房奴。”
我不耐煩了,“你這說些,有何目的?”
他與聶如一樣,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就是想引我入套。
我也懶得與他兜圈子了,希望他明說。
他望著我,神情一派輕鬆,他聳聳肩,“也沒什麼,我在為這些可憐的員工掬一把同情的淚水。楚氏隻要一跨,上萬員工的生計,全都泡湯了。”
我愣住,腦海一片空白。
他的聲音在寒風中,格外清晰,卻又迷離,“那些一家三口都在楚氏上班的人就慘了,全家都要挨餓。年紀大些的還好,再熬個幾年就可以退休了,可年紀輕的,就慘了,現在的工作不好找啊。那些還在供房子的,也慘啦,不但工作沒了,房子不能按時還貸,也得被銀行收回----”
我恨恨地把手中的紙杯捏得變型,再恨恨地投進了垃圾桶。
該死的龍應揚,他就是厲害,懂得搓我的軟肋。
楚氏倒了,楚家也跟著跨台了,我心裏得意。可,那一萬多名員工的生計,仿佛一道大山,沉重地壓在我身上。
他看準了我的心軟,也捏準了我的弱點,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沉重的歎口氣,這一仗,我最終還是輸了-----輸得徹底。
楚氏目前的情況,已是病若膏茫,想拯救也不可能了。除非重新注入大筆資金。
但諾大的爛攤子,需要多少資金才能填滿這個無底洞?
日子不鹹不淡地過著。
小喬每天上班,下班,然後一回到家,又紮進一堆圖紙裏,直至深夜。
楚氏依然呴延喘喘,聽說父親一直都在醫院,而楚恨憂,依然呆在公司。
聽說她四處奔波求貸,但卻沒人理她。但她依然頑強不息地支撐著楚氏。
楚恨憂雖然可惡,但她頑強永不言敗的精神,倒真令我佩服的。
偶爾從小喬嘴中聽聞到一些風言,一些當官的都在誇楚恨憂身材好,風情萬種之類的話。
我置之一笑,不可置否。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啊。
楚恨憂,有做梟雄的資格-----與資本。
龍應揚這些天沒來找我,聶如風也仿佛消失了般。不過,聽小道消息說,聶氏這陣子在海外的投資出現了風婆,令股票大跌,大小股東們焦頭爛額的,他也奔回了新加坡坐鎮指揮。聽說被家族中的長輩纏上了,好像替他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女子。
他安排在我身邊監視我的保鏢,也被龍應揚清理掉了。一如當初,龍應揚回國處理應急事件,他安在我身邊的保鏢也被聶如風清理幹淨。
我依然在電腦前忙碌著,可不知為何,這些天琴姐丟約我稿子好像少了些。而一向中氣十足的琴姐,卻沒有往常般在QQ裏把我罵得狗血噴頭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