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兵將躺在地上哼哼不已,石頭陀雙手合什歎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花弧又驚又喜,支撐著受傷的身子跪地拜道:“末將拜謝石頭陀大師的救命之恩,大師身負絕世武功,令末將著實汗顏!大師,末將有一事相求,還望大師慈悲!”
石頭陀淡淡地道:“花施主,你忠義為人,令老衲大為佩服,這才出手相助。不知花施主有何吩咐,隻要石頭陀能力所及,定當不遺餘力。”
花弧大喜,趕緊拉著馮熙和馮媛一起跪拜在石頭陀麵前。石頭陀伸手扶起三人,和顏悅色地道:“花施主,不必行此大禮!此處非久留之地,花施主有何事盡管說來。”
花弧一抱拳道:“大師,末將身受箭傷,已無能力保兩位幼主突出重圍。還望大師慈悲,助兩位幼主安全離開此地,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給馮朗將軍留下一脈香火。”
石頭陀微笑道:“馮朗將軍與老衲有一麵之緣,又承馮朗將軍以素酒相贈。老衲與馮朗將軍夜談佛法,頗為投緣。得馮朗將軍照顧,得以在此弘揚我佛大法。今馮朗將軍遭此滅門大難,老衲雖為化外之人,卻也願盡力保得馮朗將軍香火一脈。”
花弧大喜,再三叩謝石頭陀。他手指北方道:“石頭陀大師,此去北方羌氐中,有受馮家之恩的一員偏將左亨。還望大師垂憐,把兩位幼主送到羌氐中撫養成人,給馮家保留這一脈香火。”
石頭陀頷首道:“花施主所言,老衲已然記下。請花施主放心,老衲必把兩位幼主送到羌氐中交給左亨將軍。花施主,你肩膀上有傷,你怎麼辦?”
花弧豪邁之氣頓生,生怕驚動他人,壓低了聲音大笑道:“這點小傷何足懼?花某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一生征戰無數。大師,你盡管放心帶著兩位幼主離開,花某一人足以自保。何況宗愛所率兵將,根本不認得花某。”
石頭陀點了點頭,正欲帶著馮熙和馮媛兄妹倆離開,忽然‘咦’了一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馮媛。
馮媛雖然隻有四歲,見到這位身材高大,相貌奇特的西域高僧,如此虎視著自己,倒也不懼,反而撲閃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問道:“大師,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石頭陀卻不答馮媛之語,仍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馮媛看著,良久,方才欣喜地道:“花施主,我隻帶馮熙去羌氐中,馮媛留給你,你想法把她送進宮去。”
花弧大驚,不明白石頭陀為何突然改了主意。他惶恐不安地道:“大師,我明白男貴女賤的道理,可是,大師您看看,馮媛雖小,卻聰明伶俐,還望大師慈悲,把馮媛一起帶走吧!”
石頭陀雙手合什道:“善哉!善哉!眾生一切平等,何來男貴女賤之說?花施主,你沒明白我的意思!當今天下,我佛門正麵臨一場浩劫,花施主你可知曉?”
花弧歎了口氣道:“大師,我雖為一武夫,卻也在邊塞聽說一二。司徒崔浩大人,曆我大魏三朝,功績無人可及。可他一生講究實用,認為佛、道荒誕不經。曾對太武帝進言,要滅佛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