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和其奴喝道:“大膽張杭,竟敢於朝堂之上巧言令色,欺瞞朝廷眾臣。尚書楊保平、平陽公賈愛仁、南陽公張天度三人,皆為朝廷重臣,滿腹經綸之才,豈能做出如此無腦之事?”
太尉乙渾道:“司空大人,何必動怒?不知司空大人所言何事?”
悟空和其奴氣咻咻地道:“太尉大人,如張杭所說,戶部王大人與張杭交割錢糧輜重,得蓋張杭印信文案而回京複合。既有張杭印信的文案在,尚書楊保平、平陽公賈愛仁、南陽公張天度三人,又豈能糊塗到如此地步,再向戶部發文催要糧草輜重?”
太尉乙渾道:“司空大人言之有理!大膽張杭,汝竟敢以謊言相瞞本太尉,差點讓本太尉誤會尚書楊保平、平陽公賈愛仁、南陽公張天度三人為貪贓之人。張杭,汝陷害此三位大人,意欲何為?還不實從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張杭慌忙下跪道:“太尉大人,卑職怎敢欺瞞太尉大人?太尉大人有所不知,此信印與文案皆係偽造之物。太尉大人如有不信,可命人至戶部取來一觀便知!”
乙渾隨即大聲道:“戶部尚書,汝可隨殿前宿衛之士,速至戶部取來張杭文書!”
戶部尚書領命而去,一盞茶的功夫,已將文案帶至金殿之上。乙渾打開一看,看不出什麼端倪,交於司空和其奴道:“司空大人,汝可細看此物,可曾有假?”
司空和其奴接過方案,細細看了半天,大怒道:“此印信分明為真,張杭,汝怎敢言此為假證?”
司空和其奴把文案交於身邊的司徒劉尼,劉尼看了一眼,推諉道:“本官為一粗人,實在看不出其中奧妙。中書令高大人滿腹經綸,此物高大人必能立辨真假!”
司徒劉尼把文案交給了中書令高允,高允細細看了一會,哈哈大笑道:“司空大人息怒,張杭並未說謊,此文案果為偽造之物。”
朝堂之上,眾臣皆驚訝極了,都看向了高允。高允手持文案,站起身,把文案向眾臣麵前晃了一遍道:“印綬乃朝廷頒發給官員上任之信物,官員處理事務,皆需蓋上印信,方為律法認可。印綬既然如此重要,朝廷鑄造之時,必是精工雕刻,嚴格審核,豈能出錯?”
中書令高允將文案遍示眾人道:“諸位大人請看,印信之中,張杭的杭字,上麵那一點的方向刻反了,這必是刻印之人,心慌之中的疏忽。所以,本官認為,此文案上所蓋印信為假。”
眾人一一看之,果然如中書令高允所說。眾皆大疑,高允追問道:“張杭,汝何大膽,敢以假印信交割朝廷所撥糧草輜重?”
張杭道:“中書令大人明鑒!此非卑職之意,乃尚書楊保平、平陽公賈愛仁、南陽公張天度三位大人授意而為之。三位大人找精於金石之人,刻此印信,故意留下破綻。他們料定,夜色之中,戶部押運糧草輜重的官員,在火把光中,必不能發現此破綻,故而能相信卑職,交割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