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拉國,加利福尼亞灣,明媺島,沙灘
“糖糖,你在說什麼啊!”King終於從糖糖眼中看到了自己當時踟躕的思考的表情,連忙大聲解釋說,“我當時是在想要不要先把Monica的近況告訴你,這樣就算你知道了自己的情況時,也不會太難接受!我又擔心你剛剛醒來,說了你也消化不了,所以我用靈力把我眼中的想法給隱藏起來了!你說你都想到哪裏去了!”
糖糖仍是不能完全信任King的解釋,King也感覺自己百口莫辯,還好Monica及時開口替他解圍說,“糖糖,無論Leo在你的房間裏跟King說過什麼,我現在就把我的原話告訴你。你知道我的記憶力的,我保證一字不差。我說完之後,如果你還不相信,你可以找Lunar和Artemis求證。”
“我自從醒來之後,總是不自覺想要去找你,但絕不是去關心你,而是我體內的那股力量被你的血徹底喚醒了。我想去找你,就說明你體內的力量還在,我體內的力量慫恿我去壓製甚至是鏟除你體內的力量。經過了前麵很多的事,我擔心貞如果還在,就會利用我們身邊的人,我告訴他們實情不見得對任何人有好處,甚至有可能讓他們被貞盯上。所以我希望Lunar和Artemis能在我真的出問題而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把我的弱點轉告給它們認為有能力又沒問題的人,讓他出麵解決。這就是我告訴Lunar和Artemis的原話,至於我說的共苦容易同甘難、人心難測、未雨綢繆……糖糖,如果你真的還是你,我相信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你說的時候就是擔心連累其他人,要Lunar和Artemis替你保密,怎麼這會兒又說出來了?”糖糖言語之中的氣焰明顯弱下了不少。
“請問我剛剛的話裏提到弱點的內容了嗎?”Monica輕笑地反問。
糖糖沒說什麼,King卻不願意了,“Monica,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直接把你和糖糖的弱點公布給我們大家,我們也好幫忙出出主意啊!”
經過早上的突發事件,Monica也不想再瞞下去,她翻了個白眼說,“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我和糖糖是同一個人,同根同源,剩下的自己體會吧!”
Monica的坦白已經徹底說服了糖糖,糖糖放鬆了臉上的肌肉,含笑對Monica抱歉說,“Monica,是我誤會了,我向所有人道歉,當然也包括你。其實算起來的話,我和你醒來的時間應該是一樣的。我醒了之後,大腦並不十分清明,我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攛掇著我去找你,把你趁早解決,而且這個聲音不是偶爾出現的,而是一直時刻不停地騷擾著我,像催眠一樣。我心裏慢慢就有了一些想法,尤其是在聽到Leo的話和看到King的一些行為之後。為了不讓自己做錯事,我就裝睡,不跟任何人接觸。我之所以選擇今天淩晨醒來,是我覺得身體裏的那個聲音消失了,但我自己對你的氣還在。我可以保證,今天的事不是我做的。”
“我猜到不是你了。”Monica坦然接受了糖糖的解釋,終於也恢複了放鬆狀態說,“雖然我們身上沒有味道,但禾孝歐翁給你用了冥骨油修複身體,每天又給你活骨,你無論穿什麼衣服,身上總會帶上一些味道的,可是襲擊我和Medea的人身上都沒有任何味道,她跟你我一樣,很特別。”
“那會是誰?!”Monica此言一出,周圍可算是亂成了一鍋粥,尤其是夏禹喬,跟看諜戰劇似地,那叫一個激動。
“我想這件事情我們還是要到這兩股怪力的出處去看一看。”
冥界,濢濘山
Monica和糖糖握手言和,但她們擔心兩人同行中招,出於安全考慮,還是決定單獨行動。
是夜,首先到濢濘山的是Monica。剛由李思律和Medea陪著在濢濘山腳站定,Monica就覺得體內的怪力一陣騷動,而周圍的環境氣息也讓她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看著Monica臉上享受到骨子裏的愉悅表情,李思律若有所思地偷偷跟Medea對望了一眼。
三人一步步朝山頂走去,身影漸漸隱沒在鬱鬱蔥蔥的繁茂草葉之中。
“Monica,你有感應到什麼嗎?”走了很久,Medea終於忍不住問爬山勁頭十足的Monica,她隻是想提醒Monica,他們是來找線索的,不是來踏青郊遊的。
“啊?”Monica如夢初醒地一愣,而後尷尬地說,“這裏實在是太美了,我竟然把來這兒的目的都給忘了。我什麼都沒有感應到,就覺得這兒空氣特別清新,待著很舒服。”
Medea探尋地看向李思律,對方正蹙眉在思考著什麼。至於Monica所謂的空氣清新、環境舒服,Medea隻覺得周圍陰冷潮濕,還有一股子若有似無的腐臭味道,跟好聞是絕對沾不上邊的。
終於到達山頂,三人四周俯瞰,隻見遠處依稀幾處燈火闌珊,都在山外。朱貞所在的茅草屋漆黑一片,隱匿在周圍的夜色裏。一無所獲之下,Monica戀戀不舍地跟著李思律和Medea撤離了冥界。
本以為事情再不會有什麼進展,但偏偏事有湊巧,糖糖想知道Monica進山之後的結果,便在明媺島等到了Monica一行回去才準備動身。可Monica等人還沒到明媺島,糖糖就已經莫名其妙地心驚膽戰了起來,不隻不見緩解,還有愈演愈烈之勢,直到見到Monica站在自己麵前,糖糖直接一口氣卡住,暈了過去。之後無論禾孝歐翁和Medea用盡了方法,也沒能查出糖糖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無奈之下,其他人各歸各位,Medea和李思律帶著Monica、禾孝歐翁和King帶著糖糖分道回了聖伯納海蒂山下的別墅裏。
事情怪就怪在糖糖一行是先行離開的,他們剛離開明媺島,糖糖便不藥自愈,走的越遠,她狀況越好,沒到聖伯納海蒂山,她就已經又生龍活虎了起來。糖糖自認為是太緊張所以才出了狀況的,所以她催促著禾孝歐翁跟King即刻轉往了濢濘山。
“哇,這山上怎麼這麼熱鬧!?”剛剛背著糖糖踏足濢濘山,King就不由自主發出了驚歎。漫山遍野都是綠瑩瑩的眼睛,還有枝頭上沉甸甸的或盤或立的蛇蟲飛禽,總之濢濘山間的動物們已經用數量上的壓倒性優勢拒絕了糖糖一行的夜遊行為。
“哢嚓”一聲巨木斷裂的聲音把駐足在山腳的King等人嚇了個不輕,隨之而來的便是禽聲獸語,聽得人渾身發麻。越來越多的樹木倒下的聲音在周圍響起,飛禽走獸避之不及,King隻得率先開口打了退堂鼓。在大難不死的老婆麵前,King覺得自己大丈夫的麵子根本不值一提。
“糖糖,禾孝歐翁,這濢濘山實在不對勁,不如我們回去找Monica他們了解清楚情況之後再來吧!”
“別呀!”糖糖萬分不情願地說,“難得這裏鳥語花香的,我在這兒感覺特別……身心舒暢,我們再待一會兒吧!”
“啊!?”早就已經想要打道回府的禾孝歐翁聽了King的話剛點了頭,就又聽見糖糖的不同意見,不禁更覺得眼前的濢濘山詭異非常,於是她問,“糖糖,連我都看出來了這濢濘山今夜不太平,猛獸飛禽焦躁不安,草木植被反常瀕死,這味道已經讓人受不了了,你怎麼能感覺身心舒暢呢!?你不會是真的如Monica所說,中招了吧!”
“禾孝歐翁,看來此地真的不宜久留,那我們快走吧!到了安全的地方,麻煩你好好替糖糖看看!”King充耳不聞糖糖口中的哼嚀,背著她轉身就跟禾孝歐翁一起回了聖伯納海蒂山下的別墅。
F國,上薩瓦,聖伯納海蒂山,梅傑夫小鎮,別墅,二樓,主臥
糖糖躺在床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左右難安。她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開始變得焦躁不安了,越接近別墅越是難受,這才躺下沒一會兒,她身下的床單就已經被她出的汗濕了個透徹。
King蹲在床邊,拉著糖糖的手一個勁兒地幹著急。
禾孝歐翁對糖糖望聞問切下來也隻得出了“焦慮”二字,這跟糖糖自己的描述不謀而合,用糖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心慌、頭暈、焦躁、害怕,沒有任何原因的。無奈之下,禾孝歐翁去找了Medea過來,可一進Monica的房間,眼前的情景可是把禾孝歐翁嚇了一跳。
“Medea,Monica這是怎麼了?他們吵架了?”看著Monica蹙眉敵視地站在床上,跟床邊站著的李思律對峙,李思律右手緊緊拉著Monica左手,禾孝歐翁完全沒了主意,隻好請教在門邊觀戰的Med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