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修心頭猛然一顫,這一顫真是拔弄了心尖尖,最後容顏是問他,要是閔安月是不是他也會重色輕友?瞠目看他,分明就信了,卻又一時難以置信,何其矛盾。
“閔安月和段安弦怎會一樣?”
宋瑞沉下頭抽煙:“在你眼裏段安弦自是沒法跟閔安月比,可是在女人心裏,她們兩個不見得就有區別。”
秦遠修像受了驚嚇,怔在原處良久說不出話來。容顏燈光下悲愴的一雙眼來來回回在頭腦中晃動。不知道她這樣算不算在乎,但轉念一想,不論在不在乎,一個女人想到生活裏有一個類似“段安弦”那樣的角色存在著心裏都該不會好受。不知這段婚姻於容顏到底怎麼看,是否是一場無望的煎熬?或者幹脆是毀滅。從來都覺得她孩子性情永遠不讓他省心。再如今想一想,她對他簡直有天大的遷就和忍讓。想起那一次在江南喝酒,就覺得她有巨大的能量,現在想想,更覺得驚人。真若爆發出來,他秦遠修當真要罩不住了。忽然不敢想哪一天這個小女人不再歸他秦遠修管了,會如何?
宋瑞有些話憋在心裏很久了,既然已經冒了頭說這麼多,也不差這一句半句。煙火吸得太猛,嗆得一陣咳嗽,穩了穩氣息:“遠修,現在不好麼?為什麼非閔安月不可?”
秦遠修陷進自己的沉默裏不答,但宋瑞的話還是實實聽到耳中,現在是沒什麼不好,到底也沒覺得非閔安月不可。是他不好,實在太不好,所以容顏跟著他注定沒好。
宋瑞身側一陣風起,再抬頭,秦遠修已經拎著外套甩門出去。
容顏和夏北北從酒店裏出來,站在路邊一邊等出租車一邊聊天。
天氣逐漸回暖,白天穿得少了,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空氣還是森冷入骨。夏北北沒想到回去得這麼晚,一朝失算穿少了,抱著膀鬆口氣:“總算弦子沒事,之前看她那樣子還以為怎麼著了呢,嚇死人。”
容顏望眼欲穿,跟著哼哼:“你恐怖電影看多了。”
夏北北伸手將人拎過來,肉多力量大,容顏一個不穩撞到她身上去。夏北北順勢攬過來,勾肩搭背:“你當時不害怕啊?還說我呢。”
容顏現在也被她嚇一跳,狠狠白了她一眼:“死北北,嚇死我了。”當時她是害怕,怕得不得了,等得時候心更焦。看段安弦那樣猜想是出了大事,沒想到人醒了隻說虛驚一場,臨出門一陣頭暈,以前從沒出過這種現象,以為得了大病,吵著睡一覺好多了,看來幾天沒休息好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