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碧雪一驚,“怎麼可能!”
明明那玄冰刃都插在了夜子凡胸口上,正中心髒,怎麼還能活著?而且那可是古家為婉若精心打造的玄冰刃,附著著婉若的玄力修為,夜子凡沒有半點修為,他人修為一旦進入他體內,是必死無疑的呀!
“怎麼不可能?”夜夕煙唇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意,“還是說古姨娘一心想要他死呢?”
夜夕煙淡淡一句,頓時柳氏怒目而視古碧雪,“大小姐說的沒錯,古碧雪你到底是何居心?我兒分明還活著,你竟然說他死了!”
分明是詛咒她的凡兒,柳氏知道自己沒什麼娘家和後台,可是卻也不容的自己的兒子竟是被古碧雪詛咒!
古碧雪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裏溫順的像隻小綿羊似的柳氏竟是敢這般對自己說話,她不由媚顏一變,隻是感覺到那來自夜振風的冰冷的目光時,卻又是握緊了手,廣袖之下那錦帕幾乎被她絞碎了。
“我,我隻是看大小姐下手毫不留情,凡兒又是沒有絲毫修為的,隻怕是活不過去的。”古碧雪一臉委屈,活脫脫地像是被人冤枉模樣。
一旁夜婉晴看著竟是沒有把夜夕煙拉下水,又是讓自己母親受了委屈,心裏不由惱怒的很,頓時上前高聲說道:“就算是他沒死,可是夜夕煙動手傷人就是不對,難道爹爹準備放任她留在夜家,哪天魔性大發把夜家所有的人都殺光嗎?”
“放肆!”夜振風想也沒想一巴掌扇了出去,用力之大竟是把夜婉晴擊下了擂台。
看著跌倒在擂台下的女兒,古碧雪臉色驟然一變,“夜……”隻是她還沒說完,卻是被人拉住了衣袖。
“父親,二姐也是擔心夜家安危,她向來心直口快,還望父親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從方才起就一直被眾人遺忘了的夜婉若拉扯住了古碧雪的衣袖。
“我這裏有些丹藥,興許對堂弟的傷勢有益。”說著她取出了珍藏的丹藥,柳氏猶豫著,正要接下,卻是聽到一聲冷言冷語,“六嬸還是小心些好,萬一這丹藥過期了怎麼辦?”
夜婉若聽到這話頓時神色一變,柳氏卻是把手縮了回去。
被古碧雪攙扶著的夜婉晴卻是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痛,頓時又衝上來一陣叫嚷,“夜夕煙你什麼意思,自己沒有好東西來救子凡,還攔著三妹是什麼個道理?就算是過期了又如何,那也是精心煉製的丹藥,難道還能害了子凡的命不成?”
夜夕煙其實也沒把握,隻是火鳳凰告訴自己是時候的時候,她卻還是選擇了信那頭小笨鳥的話,雖然是笨了些,可是到底比深不見底的人心更為可貴些,她不妨嚐試著去信任。
“害不害人性命我不知道。”目光落在夜婉若身上,後者卻是躲閃著不敢去看夜夕煙。她當然不會拿出上好的丹藥來給夜子凡服用的,剛才這孩子就該死的。隻是他命大,竟然沒死成。
就算是現在死了,對自己也是有利無害的,既然活著也是沒什麼用的廢物,那不如死去好了。隻是夜夕煙不可能知道這丹藥是煉製失敗的過期丹藥,她一定是在誆自己,要保持鎮定。
夜婉若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然後目光回視夜夕煙,隻是卻見夜夕煙竟是慢慢走向了夜婉晴。
“你,你幹什麼?”夜婉晴有些害怕,想要躲到她娘親身後,可是腳下卻又像是生了根似的根本走不動。
夜夕煙勾唇一笑,“隻是好心想要告訴你一件事罷了,你的臉皮。”她手指在空中虛虛一劃,然後聲音落下,“破了。”
夜婉晴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夜夕煙你可真是胡說八道!”她的臉皮破了?什麼鬼話,剛才她在和夜月嶸比試的時候,可根本就沒有傷到自己的臉蛋的。
重新獲得了這麼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夜婉晴可是珍惜的很。
“你們看夜夕煙是不是瘋了?竟然說我臉皮破了。”夜夕煙環視四周,隻是卻在周圍的人眼中看到了驚訝,恐怖,不能置信的眼神。
她忽然間有些害怕,伸手想要去摸自己的臉,可卻又是不敢,“娘,娘,我的臉沒事吧?”隻是剛說完這話,夜婉晴卻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從自己臉上剝落下來。
她伸手去接住,卻發現那是一張破碎了的人皮,表麵上一片光滑,可是人皮後麵卻是沾著黑色的血肉,散發出一陣腥臭。
古碧雪一時間驚呆了,她看著自己最是引以為傲最是肖像自己的女兒竟是眾目睽睽之下毀了容,那原本傾城的容顏竟是瞬息間破碎,就好像是牆皮上的粉漆因為日頭曬著而剝落。
甚至於那並不能形容眼前的景象。
婉晴臉上的皮一點點掉了下來,原本紅色的血肉卻是黑色的流淌著膿水,散發出一陣陣腥臭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