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弈忽然停住腳步,拉住她的胳膊,雙眼眸子迅速聚焦,聲音略帶冰冷地說:“你說,你為何不會下棋?”
夜夕煙反手掙開他的胳膊,當然,這一動作很容易做到。畢竟她一向喜歡暴力,再加上司雪弈的病嬌體格……
要不是這裏是皇宮,又有許多人在側圍觀,就算是他再敢說上一句,必要將他打得滿地爬!
“好了好了,知道你力氣大,你……”
不待司雪弈將這句話說完,就見不遠處漸漸傳來一陣腳步聲,同時伴著一群女子的說笑聲。
夜夕煙大老遠一看,這不是郡主嗎!
她心中可是知道的,坊間宮裏都說郡主心儀千歲爺許久,但她連司雪弈的一個眼神都不得,也真是枉費了她郡主的名頭。
郡主今年又退了三門親事,也不知是否真的如傳言那般在等著千歲爺娶過門。
夜夕煙拉著拉司雪弈的袖子,在他耳邊輕聲並快速地說:“快走,我可不想和這個女人有什麼糾纏。”
但是……
天不容她所願,郡主一行人已經發現了她。
夜夕煙轉身就要跑,但還不等她跑出兩步,就聽到身後的郡主叫喊聲:
“喂!你站住!”
夜夕煙無奈,不得不站住,剛回過頭,見著郡主前前後後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並站在司雪弈的身側。
她心裏很是不爽,怎麼說她與司雪弈也是大家公知的,郡主這是在挑釁麼?
夜夕煙上前兩步,伸手將司雪弈拉了過來,想了想後還是不行,又往前一步,將他擋在身後,正麵迎上郡主等人的目光。
“咯咯咯……”
郡主身後的宮女們都以扇掩麵笑了起來。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一群沒見過世麵的!
“你跑什麼?沒看到本郡主麼?”
夜夕煙在心中暗暗說了幾句,開口答話,但語氣倒也還算不卑不亢:“不敢不敢,但我又不叫‘喂’,哪裏知道郡主的金口一張,喚得是我呢?莫不是我聽錯了,郡主喚得另有其人?”
“你……”
郡主被夜夕煙這一番話噎得不知該說些什麼,一張粉嫩嫩的小臉被氣成了豬肝色,隻得一疊聲地說著:“你你你你你……”
夜夕煙得意地笑著,當然,要說耍嘴皮子的功夫,她一個郡主怎麼可能比得過她夜夕煙?
真是有意思……
“你竟然敢這樣與郡主說話,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
郡主身後的一小宮女扶住正在顫抖不止的郡主,上前指著夜夕煙厲聲說道。
還不等夜夕煙開口回擊她們。
卻見司雪弈從她身後繞出來,從懷中拿出折扇,用扇骨的一側輕輕打掉小宮女的手,語氣帶笑不笑地說:“你當這裏隻有你們麼?”
那宮女心知自己說錯了話,訕訕地收回手,麵上透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然後站到郡主的身後。
郡主自己推開她們的手,自己站起,說:“當然,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小施,你也太不看不出眉眼高低了!”
雖然郡主嘴上是在嗔怪著這名名叫小施的宮女,但是心中卻長舒出了一口氣,再加上罵夜夕煙是狗,她心中更得意了一番,況且,她們爭吵了這麼多句,也不見千歲爺出來替那女人說上幾句,可見他們之間的關係奇妙。
夜夕煙眉毛倒豎起來,撇著嘴冷笑一聲:“呦,我當這是誰呢,聽起來倒像是哪家的鄉野潑婦?”
郡主更加得寸進尺,嘲笑道:“倒是你自找沒趣說起身份來,你無非是個嫡長女,也敢再本郡主的頭上指手畫腳?!”
“嗬嗬嗬……”
忽然,兩方吵架的人中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眾人停下,皆側頭看去。
見得獨立在一側的司雪弈“唰”的一聲打開折扇,半扇半搖,麵上似笑非笑,任誰也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郡主,什麼時候你竟然變得這麼刻薄了?”
郡主等人身體一震,郡主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千歲爺,我方才……方才是被這個丫頭氣糊塗了,這才說出那些不得體的話來,請千歲爺千萬莫要見怪才是。”語畢,她笑盈盈地俯身衝著司雪弈拜了一拜,算是賠禮道歉。
但……這哪裏算什麼?!
司雪弈也是笑得滿麵春風,說道:“郡主,怕是你認錯人了,你哪裏要向我拜呢?方才你冒犯是我家煙兒,難道不該衝她拜嗎?”
郡主倏爾將雙眼睜得如銅鈴般大,方才舉動隻是為了讓這位千歲爺對她更有好感,可是,千歲爺怎麼向著她說話?
這……這和坊間傳得也不大一樣啊!
郡主心知被坑,但麵上還是不懂聲色,說:“千歲爺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堂堂一個郡主,怎麼會給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