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弈有些賭氣的往床上一躺,傷口上的血立刻便跌落在了潔白的床單上,妖嬈的血花綻放開來,十分炫目又十分的讓人心憐。
司雪弈什麼都不管,使勁的折騰著自己身上的傷,也不知道是跟他自己過不去,還是跟夜夕煙過不去。
“千歲爺,你給我滾出去找三兒上藥……”
僵持了一會,當司雪弈開始故意去撕開自己身上的傷口之後,夜夕煙終於忍無可忍了。她下了床一把抓住了司雪弈的胳膊,想將司雪弈直接拖出去。
這隻妖孽到底是幹什麼?這麼虐他自己,他的母後要是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後悔替他找了她這樣一個女人。
“不去,死了算了,反正本王的命也是你撿回來的,現在就還給你……”
司雪弈甩開了夜夕煙的手,有些賭氣的翻過了身子,將他一大片光裸的後背麵對著夜夕煙。
“千歲爺,你真是作得想我想吐。你不擦藥是吧?行,那我這傷也不管了,隨它流血流幹算了……”
司雪弈如此不愛惜自己,讓夜夕煙徹底的火了。她一把將自己胳膊上的紗布扯了一下,很精準的扔到了司雪弈的臉上,怒氣衝衝的往外走。
她就不信了,司雪弈不顧他自己,還能不顧她。果然,在她即將踏出房間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襲來,將她扯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真是倔強得讓本王又愛又恨,本王隻是想讓你親自替本王上藥,你答應不就完了,何必用自己的傷來威脅本王?”
司雪弈直歎氣,對於懷中女子的脾氣,他已經領教了許多次,每一次都隻能繳械投降。不過看到她用自己的傷來威脅他上藥,他的心中倒也覺得有些暖,至少這也代表了她有那麼一點點在乎他。
他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拿過了一旁的醫藥箱,重新替夜夕煙包紮手腕上的傷口。看到手腕上那一道深深的傷口,他就覺得特別的愧疚。
這一道傷是為他而受,他必須牢記,往後不能讓她在有機會受傷了……
“千歲爺,不聽話的男人最討厭……”
夜夕煙看著他小心意的替自己包紮著傷口,長而卷翹的睫毛,高而挺翹的鼻子,寡薄而性感的唇瓣,精致絕倫的五官,無一絲的瑕疵,怎麼看都像是上天打造的藝術品。
這樣的男子卻因為一個絕情咒,對其貌不揚的她用情至深,她也不知道該感到榮幸還是悲哀。
“本王往後會盡量聽你的話……”
司雪弈拿著紗布的手頓了頓,腦後滑下了一滴巨汗。這個女人的控製欲已經強烈到了這樣的程度,讓他實在是歎為觀止。
聽話這兩個字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難,他從小到大很少被這兩個字束縛,這大概也是母後的強大帶給他最大的好處。
如今夜夕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他覺得特別的糾結。他也不敢一口答應,因為答應了肯定也是做不到的。
“行,那你現在就滾出去找追風上藥……”
夜夕煙看了看他替自己包紮的傷口,心口的那股悶氣也一下子消散了許多。瞪了他一眼,立刻就趕人。
他身上的傷口看起來不輕,要是再不處理,她真的擔心傷口感染發炎……
“你就勉為其難的替本王上一次藥吧,本王全身都傷了……”
聞言,司雪弈一把抱住了夜夕煙,哭喪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開了口。以往那是沒有辦法,他隻能讓追風上藥。可,現在他都有了她,自然該由她來上藥。
“我又沒欠你的,為何一定要替你上藥?我沒這個閑心……”
夜夕煙的臉一下子拉長,對於他的這個理由十分的無語。他這樣的邏輯,她真的表示想吐血。
她真的很想仰頭大喊一聲,你大爺的……
“女人,你看這些傷口,本王真的很痛,渾身都很痛……”
司雪弈就是粘上夜夕煙了,他指著自己渾身上下鮮血淋淋的各式各樣的傷口,企圖用這樣的方法讓夜夕煙起一點惻隱之心。
他知道這樣的事必須要有第一次,第一次也往往是最難的,這也是他為了忍著渾身的痛跟她如此僵持的原因。
“你……”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司雪弈拉著夜夕煙的手直接觸上了胸口上的絕情印記。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閃過,夜夕煙隻覺得自己的指尖一陣細微的電麻感,想拒絕的話竟然很神奇般的說不出口了。
她想將自己的手縮回來,卻被司雪弈抓得緊緊的。陣陣酥麻感蔓延全身,讓她再一次出現了第一次觸碰絕情印記的症狀。
她想甩開這種感覺,但因小手一直被司雪弈按在絕情印記上,她隻覺得力不從心。
“女人,可以幫本王上藥嗎?”
司雪弈看著懷中人兒直勾勾的盯著他看,目光有些迷離而沉醉,有些意外。這樣的夜夕煙是他此前從未見到過的,就算在他吻她吻得天昏地暗時,她也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