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是生命的管理者
人生空空的來,再空空的走,連一片雲彩也帶不走。世間最珍貴的就是人本身,是人隻有一次的生命。世界上沒有比人最珍貴的,沒有比生命最值得敬畏的。《內經》言:“天覆地載,萬物悉備,莫貴於人。”因此,我們必須敬畏生命、熱愛生命,當每一個生命的個體需要幫助時,我們都應該盡自己所能給予幫助。
我常常為生命的脆弱而感到無限的惆悵,看到那些明明昨天還充滿激情描述自己理想和未來的人,在今天突然因為某個意外而生命不在,斯人已逝,我便會追問:這便是短促的人生嗎?是的,這就是人生。生命是最美好和燦爛的,因此,我們必須精心地去陪伴和嗬護,於是,便產生了醫學,產生了醫生。
我們經常談到的醫學、醫生,其本意是什麼呢?“醫”者治也,如治水、治國、治人、治病,“生”就是生命,醫生就是管理生命的一個職業。但現在人們一提到醫學、醫生,就以為僅僅是治病,這似乎已成為一個固定的思維模式。其實醫學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治病,醫學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健康,為了人生的幸福,治病隻是為了達到健康和幸福的一個手段,醫學也絕不單單是為了治病而誕生的一門學問,即醫學形成之初是為了人類的健康和幸福需要而誕生的。但是在後來醫學的發展和演變過程中變成了似乎隻是為了治病的一門學問,由此才造成了今天的大眾對醫院、醫生、醫院的質疑和不滿。如果我們能把醫生定位為生命管理者的角色,那麼許多的不和諧也許能夠慢慢地化解。
2010年4月14日,青海玉樹地震發生地震,雖地震已經過去多月了,但如今隻要在當地提起天津醫生陳兵,不少藏族同胞都還會道一聲“紮西德勒”。因為這位天津醫生在他們眼中,陳兵就是護佑震區傷員平安的“生命衛士”。
陳兵是天津醫科大學第二醫院急診科和ICU主任,深知急救專業醫生在地震災區前線搶救傷員的重要作用,因此在得知震情後,他顧不得即將參加高考的孩子和醫護工作同樣繁忙的妻子,主動請纓要求赴青海開展醫療救援。
重傷員桑珠巴丁不會忘記,如果不是陳兵那一晚組織的緊急會診,高鉀血症、急性腎功能不全、肝挫裂傷等致命傷,恐怕早已奪走了他的生命;88歲藏族老人代青文毛不會忘記,如果不是陳兵的精心護理,因為腰椎、頭部嚴重受傷合並低血壓、高血糖、心肺功能衰弱等嚴重老年性疾病,她也許早已離開人世;因重度顱腦外傷導致心髒驟停的27歲藏族患者伊多不會忘記,是陳兵和其他隊員一道,強忍嚴重的高原反應,持續28分鍾連續3360次不間斷地實施胸外按壓,使他的心髒恢複跳動……
到格爾木市的第一晚,陳兵就在巡查中發現,重傷員多為胸外傷、腦外傷、多發複合傷等,且分布在四家醫院,給搶救和治療帶來極大的不便。在隨後對各接診醫院的評估調研中,他還發現該市所有醫院均未設重症監護病房(ICU)。於是在醫療隊與當地協調後,陳兵便手把手地指導,開始在條件較好的格爾木市人民醫院籌建重症監護病房。
由於醫療隊和陳兵領導下重症監護病房的突出表現,在中共中央、國務院和中央軍委舉行的全國抗震救災總結表彰大會上,陳兵榮獲“全國抗震救災模範”榮譽稱號。
“生命衛士”的稱號足以說明陳兵這個醫務工作者對“生命管理者”角色的踐行。相信正是因為始終有著的“生命管理者”的自定義,陳兵才能不僅僅做一名醫生應該做的工作,更利用自己的優勢和專長為生命服務。如果我們每一個醫務工作者都有陳兵一樣的使命感和行動力,相信生命之花會開得更加燦爛。
事實上,我們的工作中難免出現那些因為製度問題而無法履行“生命管理者”使命和職責的事情,而且因此與病患出現了衝突和矛盾。其實,任何製度都是不完美的。但是,在製度與生命之間,我們如果以“生命管理者”為使命,就要堅守一條底線:生命尊嚴高於一切。在這種時候,我們應當將製度的價值指向以生命為本的理念上,而不是用在規避風險上。任何法律製度的執行,都不能以漠視乃至犧牲生命為代價。否則,就背離了法律製度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