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輕吹動了誰的衣衫,隻帶淡淡幽幽一抹寧靜,似遠似靜。似總有窸窸窣窣的蟲鳴鳥叫,伴著更夫的遊唱,隻讓人覺得該早早睡下,夢一曲黃粱。
她獨自站在橋上,一樣的黑色紗衣,仿佛將她整個包裹在了黑夜裏,再分不清,哪裏是她,哪裏是夜。隻她手上的那管白簫似是吐露了她的行蹤……
望著橋下粼粼水暈,她隻負手而立,眸裏反複閃現的隻是那夜的煙花以及那個溫文的笑臉,心似輕了一瞬,但終究是收回了思緒。似塵埃落定一般,再無生機。
“哈哈……等了很久嗎?”
轉瞬間,睿墨依舊身著紫色華服,臉上依舊掛著妖異的笑容走近。隻是這次不同,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著淡黃色衣衫的女子,纖細弱小,白淨的臉上顯示著一絲純淨。與睿墨站在一起,兩人成了明顯的對比。
蘭苡聞聲回頭,望了墨一眼,繼而撇了一眼那女子,並沒有多餘的言語與情緒。依舊冷清,尤似這冷寂的夜。
“他死了……”
她沒有再看墨身邊的女子一眼,盡管她知道那個女子在看著自己。她隻是抬了手,將那管簫遞到墨麵前。
“我知道……你永遠都是最好的……”
睿墨沒有接下那簫,反是雙手抱臂,靠在橋欄上。臉上掛出一絲意料之中的得意,還有其他。從靠近,他就一直在留心著蘭苡的表情,動作。而現在的一切,他理解為她在為自己剛剛收的這個婢女生氣吃醋。這才是讓他興致盎然的地方。
聽了墨的話,她沒有多理,隻從鼻間淡出一聲笑,卻是那麼的冷與不屑。
睿墨低眸望著那簫以及蘭苡那握蕭的手,似是勝利的笑了。對蘭苡的態度,完全沒有一絲的動怒。
“看來我的眼光真的是越來越好了……恩,這簫很配你……就送你了!當是生日禮物!”說著,墨再次抬眸望進了蘭苡的眸中,企圖望出一些他期盼的情緒。
生日禮物?蘭苡愣了一下,隨即釋懷。是吧,原來又快一年了……
她沒有任何情緒,亦未開口,隻是收回了握著簫的手。對於睿墨,更多時候,她懶得開口,太多事情,他們都明白,可是不管她說或者不說,他都不會改變,不然他與她不會是現在這樣。
“我走了……”既然已完成了任務,蘭苡此刻心裏更多的是想要離開,離開眼前這個令人窒息的男子。所以,當她說出這一句時,已是轉身。
她是真的在吃醋?還是不在乎?
墨看著蘭苡要離開的背影,心裏一絲異樣。
“蘭苡……”
聽到了這一聲,蘭苡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聲依舊是清冷而沒有溫度。
“少主還有什麼吩咐?”
少主?!說了多少次,要叫墨。
這次他是真的怒了,來不及分清楚情緒,妖魅的眸子印下了他身子的那個女子的臉龐。
“泠萱……去,殺了她!”
他手指向了蘭苡,笑卻更加詭異。而他的話,卻引得了泠萱的無法置信。原本自己隻是個婢女,隻是要跟著他,怎這會兒?來不及思考,她已抽出了劍,以著自己的方式,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