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玉佩不像俗物,我一個夥計不好定價,姑娘且坐下喝喝茶,稍等片刻,我去後房去請我們老板。”
清漣不好推辭,點頭應允。
過了許久,清漣也不見當鋪老板出現,雖是焦急,也不好催促,隻得站起身在店內來會踱步。
不多時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清漣回頭,卻見幾個人風塵仆仆向她走來,為首的錦衣男子滿臉驚喜,腳下生風,仿佛恨不得瞬間就來到清漣身邊。
它身著玄色寬袍,頭發高高束起,鑲上金冠,中間穿以雕龍碧玉簪,腳穿騰雲金絲深靴,一步快似一步,晃著清漣的眼。一眼望去,豐神俊郎,清新俊逸。許是趕得急,鬢間發絲微微有些亂。
他在離清漣幾步之外定住,目光膠著她,眼中有藏不住的喜悅,他試探叫了聲,“,清漣?”
清漣怔住,他怎會知她的名?
“公子是?”清漣在腦中思索,卻是半點頭緒也無。
“君三郎。”男子行至清漣跟前,低頭凝視著清漣秀美的容貌,脫口而出。
清漣抬頭,眼中驚訝之色全部沒入君凜的眼,意識到兩人的距離不過幾寸,清漣微微紅了臉,退了幾步。思緒翻騰。
君三郎?是那日心若所救的君三郎麼?清漣深思,沒顧上理會君凜。
君凜卻皺了眉,“你可是在怪我?”
清漣不解,“公子何出此言?”
“我許你及笈之時迎你入門,卻並未做到。”君凜聲音裏滿含歉疚。
清漣卻更是驚訝,她猜想到麵前男子是心若兩年前救下君三郎,可她並不知道,三郎對心若,竟有這般誓言。
清漣低頭,不知該如何。她此刻的思緒紛繁複雜。心若為何,要留她的名字卻不告訴她。而她又是否該告訴三郎,那日救他的,並非她。
清漣躊躇中不知所措,君凜卻認為清漣還是怪罪他。
上前兩步,急急解釋:
“那日回去之後我就著人打探你的消息,知曉你的地址後,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你,可想起那日對你的諾言,便想著等到你及笈那日再給你一個驚喜。我早早準備好聘禮,隻苦等你及笈。可天公不作美,你及笈那日,我卻因公務不得抽身,我想親自迎你入門,不想假手與人,便沒有去。無奈拖延至今。清漣,你可怪我?”
清漣聽著君凜深情的話語,有一霎那的恍惚,心生感動,卻更覺荒唐。他以為是她,她卻不是她。
清漣定一定神,“公子多慮了,清漣隻當那日公子說的是玩笑話,不曾放在心上。”
“你終究還是怨我麼?”君凜看著清漣,甚是失望的說。
“罷了,原是我的不是。往後我會好好待你的。如今安德城淪陷,你可還好?”看著清漣孤身一人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一語說中傷心事,清漣還未開口,眼淚就已先掉落。
君凜看著清漣柔弱傷心的模樣,不由得心疼,他不懂怎麼安慰,隻是輕輕的將清漣擁入懷中,溫柔地撫著她的發,“別怕,有我在。”
話音雖輕,清漣卻覺得猶如神諭一般,隻覺安心。那一刻,君凜,是她想要抓住的溫暖。
君凜輕柔捧起清漣的臉,“漣兒,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以後,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清漣呆呆的望著君凜,忘了呼吸,忘了躲避,他叫她,漣兒,那樣親密的稱呼讓清漣的臉驀地一紅,君凜的眉清目郎卻讓清漣移不開眼,君凜的聲音仿佛帶著蠱惑,清漣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君凜的笑在清漣點頭的那一刻綻放,那燦爛出塵的笑讓清漣看得癡了,她忽然好想讓他一輩子對她笑,隻對她一個人笑。
君凜大大的手緩緩覆上清漣小小的手掌,移開時那枚玉佩靜靜躺在清漣手心,君凜目若郎星,笑意直達眼底,“完璧歸趙。”
清漣看看君凜,又看看手中的玉佩,臉上猶豫的神色一閃而過,她攢緊手中的玉佩,再看向君凜時,臉上是千嬌百媚的笑。
心若,對不起,如果這是天意,我選擇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