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敬?”玉婉不知何時聽到過這名字,歪著頭思考著。
“怎麼了?”見玉婉神色凝重,夏侯敬出生詢問。
“哦,沒什麼,隻覺得這名字好熟悉。”玉婉搖搖頭,打趣到,“許是你這將軍的名聲太大了些,聞名於街市,人人傳而頌之也是有的。”
夏侯敬聽著卻輕輕笑了,“你聽到的,或許並不是我的名聲,而是我的祖父銀騎大將軍夏侯演吧。”
“銀騎大將軍夏侯演竟是你的祖父,我就說,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玉婉知曉夏侯敬的身份,不免驚訝。
銀騎大將軍夏侯演當年在順陽城,可是轟動一時的人物。他不僅是輔佐先帝打下江山的一代功臣,更是在那一時期攘外安內的良將。先帝駕崩後,他又盡心輔佐新皇登基,是當時獨一無二的護國公,受到全國上下的一致愛戴。
六十歲那年,他辭官回鄉養老,不料第二年便有外敵侵犯。南華國因在夏侯演的把持下內外安然,久久平安,因此在夏侯演隱退後,新一輪將士信奉修養生息的治國之道,紛紛荒廢練兵之法,以至在敵人的強力攻擊下節節敗退。夏侯演不忍看到百姓受戰亂之苦,拖著病體堅持上戰場,苦戰半個月,終於擊退了敵人,而他自己,也在金鸞殿跪受天恩時吐血而亡。皇上感念他對江山社稷的恩,封,銀騎大將軍,以最高禮儀下葬。
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雖已成曆史,卻仍舊被人代代傳唱,成為千古佳話。
玉婉沒有想到,夏侯敬竟然是夏侯演的孫子。果真是武將世家,祖孫二代都大有成就。
玉婉讚許的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夏將軍,這支軍隊要去哪裏?是什麼地方又有戰亂了嗎?”玉婉永遠都記得,兩年前,也是因為戰亂,她失去了家,失去了唯一的親人爹爹。如今,若是又有戰亂,不知又有多少人要經曆生死別離。那種痛苦,自己感受過就好,她不希望別人也去經曆。
“我也說不清,戰事並未公開,隻是安平城傳來消息,說最近北越國人在安平城活動頻繁,怕是又要借口挑起戰爭,我們先去駐紮,一旦有個萬一,也好做準備,不至於像安德城一般,敵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攻占了。”夏侯敬給玉婉仔細分析著,看起來頗有些軍事才能。
安平城,玉婉眼皮一跳,那可是安德城的鄰居,玉婉去了安平城,也就等於回了家了。
“那……我們離安平城,還有幾天的路程?”玉婉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的家鄉,那個生她養她的美麗地方,如今好不好。
“不出意外的話,兩三天就能到了。我們走的是最近的路途,行軍速度也快得很,隻要不是天氣原因,到安平要不了多久。”夏侯敬一一答著,見玉婉神色奇怪,不由問道,“怎麼了,你在安平城有親戚?”
夏侯敬的話一出口,玉婉突然就哽咽了。親戚?如今這兩個字,對她來講根本就是奢望,她如今孤身一人,哪裏還有什麼親戚。
“我在安平城並無親戚,隻是……我祖籍……就在安德。兩年前戰亂,我是從安德城逃出來避難的。”玉婉忍住淚,小心又期待的問,“不知安德城,如今可好?”
夏侯敬聽說玉婉祖籍安德,也瞬間明白了她說的沒家是何含義,心中慶幸將她留了下來,否則,她就真成孤身浮萍了。可是,她問他安德城情況如何,他又該怎樣回答。如實告知嗎?她能否受得了,瞞下來嗎?也是又能瞞多久。他沉默良久,最終歎息,“北越國攻占安德後,大肆屠城,血流成河。如今,安德,怕也與空城無異了。”
夏侯敬說得平靜,玉婉卻聽得心驚肉跳,“他們為何要屠城?”玉婉很是氣憤,眼淚霎那間就掉下來。太殘忍了,已經勝利了,已經占領了,為何連無辜的百姓都不願意放過。
“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隻聽說國人進城後日日都在找一個人。他們將人抓起來,一一查看,若不是,便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兩年了,安德城從未有一刻的安寧……”夏侯敬也不忍再說,對安德城內人民的行為,真真是令人發指,不可原諒,他,夏侯敬,有朝一日,定會給安德城百姓討回公道。
“他們究竟要找什麼人,這樣傷害無辜?”玉婉的拳頭緊握著,似乎一鬆開,她就控製不住自己立馬去找東齊國人報仇。此時的良辰美景,對玉婉再無半點吸引之力,她隻想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要讓安德百姓受這樣的苦。
“嗬,”夏侯敬嗤笑,“要找什麼人,許是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隻聽說是他們國內的巫師卜了一卦,算出北越國的天降貴人身處安德,傳言找出這個人,並將他接回北越國,便可保北越國百年興盛,萬世不衰。是此,北越國人才會不惜一切也要打下安德城。可如今,那巫師又說此人已不在安德,逃到順陽了。安平是到順陽的必經之路,皇上怕他們喪心病狂要進攻順陽,便令我們來此,守好第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