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情(十六)(1 / 2)

玉婉身子漸漸好了之後,便真的留在了軍營裏當軍醫。因自小喜愛研讀醫書,隱居時也從沒落下功課,是故玉婉的臨床醫學雖不甚出眾,但藥理之法倒是不錯的很,軍中或傷殘,或病重者來就醫,倒也處理的十分妥帖,不叫人有半句埋怨。

隻是軍中從來沒有過女軍醫,許是好奇,許是玩鬧,自玉婉在軍中任職後,她小小的醫務處每日都是熱鬧的緊,眾將士們即便沒有什麼病症,也會尋個由頭找玉婉看看。玉婉知道,也不點破,通常是照例把脈問診,再開些補身的方子打發了。倒是日子長了,夏侯敬發現不對勁,一查才知曉真相,便明令禁止將士們無故去找玉婉,這樣一來,玉婉才輕鬆了不少。

夏侯敬雖不準將士們來找玉婉,他自己倒是一日多次跑得極為勤快,也不說身子哪裏不舒服,有時安靜坐坐,有時在玉婉的醫館裏翻翻看看,隨口問幾句沒緊要的話,不多時也就自己走了。

剛開始,玉婉還會停下手中的活問個究竟,可是身子不爽快啊?可是哪裏不舒服啊?可每次夏侯敬都是咧著嘴搖頭,次數多了,玉婉也就習慣了,夏侯敬來了,玉婉還是該幹嘛幹嘛,也不太理他。夏侯敬也不惱,自顧自觀賞著,或者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玉婉聊幾句。

這樣的日子,玉婉過得很舒心。夏侯敬日日來看看,似乎也成了一種習慣。

歲月輕柔,萬物安好。玉婉小小的心便也似雪絨般溫暖柔和,悄然滿足。

這樣,便好。一切與自己無關的人和事,都不在自己關心的範圍內,一顆心,守著天,守著地,守著一份安然,便是人世間莫大的幸福。

玉婉淺笑,嫣然魅生。

一日,玉婉正在精心搗著藥,卻忽然停了下來。算算日子,似乎,夏侯敬已經整整三日沒來了,可是出什麼事了?

平日裏因為自己作為女子不方便的緣故,玉婉極少出門,可今日,玉婉隻覺一顆心就好像彈彈球一般上躥下跳,就是不肯安穩。萬般思量之間,玉婉還是決定出去打聽打聽。

軍中將士都是極為熱情豪放的,見玉婉出來,都很是大聲的打著招呼,“婉大夫好啊。”“婉大夫出來的少,今日怎麼得空了?”

玉婉自小便是男兒性子,見他們這樣不拘束,便也是自然的笑著回應,“總憋在屋子裏,都快憋出病來了,我要是再不出來走動走動,若是哪一天我倒下了,可就沒人再給你們看病了。倒時候你們想尋個由頭去我那裏坐坐,都沒人招待你們了。”玉婉說著眼眸流轉一一滑過眾位將士的臉,似嗔似嘲,似喜似笑,很是風情。

眾將士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玉婉知曉了,皆是有一兩分的尷尬,便都“嗬嗬”幹笑著給糊弄過去了。

“婉大夫今日出來可有什麼事?”有人殷勤的轉走話題。

聽有人問,玉婉也就剛好打聽夏侯敬近幾日的狀況。眾人見玉婉打聽夏侯敬,都是一副‘我就說嘛’的了然的表情。玉婉見他們的樣子臉上如同抹了過多的胭脂,紅得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