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似乎看上了癮,見書被玉婉抽走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又重新拿起翻開,對著玉婉的問話答得漫不精心,“好得很。”
這一句不痛不癢的回答卻教玉婉暈了頭,她著實搞不懂君逸話中的“好得很”究竟是真的好得很,還是其他。偏偏君逸似乎醉心於書中,無意再答。
玉婉無奈,伸手將君逸手中的書按在桌上,以不容拒絕的目光看著君逸,“如何好得很?”
君逸卻沒有看她,而是將目光留在了玉婉的拇指上,那裏,戴著君凜那日親自為她戴上的板指。
“三哥竟將這板指送給你了?”君逸似乎很驚奇,又很高興。
“嗯。”
“看來三哥對你是真動了心思,竟連這個都舍得送了。這板指,三哥可是看得比命還重呢,婉兒可得好生收著。”君逸沒有注意玉婉冷淡的表情依舊喋喋不休。
“七哥的話婉兒記著了,隻是婉兒的問題,七哥還未回答,清漣,現下到底如何?”玉婉隻覺提到君凜便覺得呼吸不順暢,淺笑一聲扯開了話題。
“你且放心吧,她如今真的很好。”君逸沒奈何,隻得回答,“她為三哥生了個王爺,三哥自然是高興的,便是看在孩子的麵上,也決然不會虧待了她。她如今有孩子承歡膝下,倒也不是十分的寂寞,我去瞧了兩次,她如今,可不比你清瘦。”
最後一句分明是在責怪自己瞎操心了,玉婉無所謂笑笑,隻當是沒聽懂,“那便好,若是哪日我得了空,便親自去瞧瞧。”
君逸搖搖頭,咕嚕了句,“就你事多”後便也懶得理她,繼續看他的書來。
可玉婉卻是好奇了,那書她雖沒看完,可也翻閱了大半,不過是些平常的詩詞,哪裏就那樣吸引人了?
忍不住湊過去,討好的拽了拽君逸的袖子,“七哥,究竟是什麼你看得如此津津有味?”
“來來來,你看這……”君逸見她這樣問,難得的古道熱腸起來,將書放在兩人的中間,指著一行詩詞教玉婉看。
“玉樓春望晴煙滅,舞衫斜卷金條脫。黃鸝嬌囀聲初歇,杏花飄盡龍山雪。鳳釵低赴節,宴上王孫愁絕。鴛鴦……”
玉婉原還不知曉這詩的意思,低聲念了出來,到後頭也都明了了,驀然停住,頰邊的點點腮紅便迅速蔓延至耳根深處,直叫人覺得玉婉那青絲覆蓋下的嫩白頭皮都被印紅了。
偏君逸還是七嘴八舌的說著,“哎,婉兒怎將最好的句子漏掉了。你看你看。”
他又是湊近了玉婉一點,發表著自己的觀點,“依我看,這最後兩句才是點精之筆。你看這‘鴛鴦對含羅結,兩情深夜月’真真是用得好,讀之便能讓人身臨其境,歌妓與豪門公子的濃情蜜意便浮現眼前啊。”
君逸還在連連歎息,玉婉已是將他的胳膊推出去老遠,捂著臉叫道,“七哥真真沒羞,正經文章不研讀,偏偏喜愛這樣的豔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