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難(六)(1 / 2)

皇甫澤回的很是客氣,隻是頓了一下又說,“方才見大哥想請玉婉去坐坐,不知,是有什麼要事啊?”

皇甫洋卻是聞言坦然一笑,回道,“我哪裏有什麼要事,不過是見這位姑娘長得美麗不可方物,想趁機認識一二而已,如今,既然她是三弟的人,那我自然是退避三舍,不該再有妄念了。”

“原來大哥也是看上了玉婉啊,看來大哥不喜女色的傳聞,也不見得全是真的嗎?隻可惜,若說是平時,大哥看上的人,小弟自然是應該拱手相讓,隻是這次,大哥恕罪,我是認了真的,大哥若是有意,小弟再為您尋一個美人來如何?”皇甫澤的一番話,說的有板有眼,聽起來似乎真是對玉婉用情頗深,不願放手呢!

“三弟的人,我是斷斷不能覬覦的。三弟從來處處留情,這次當了真,倒也難得,想必這位姑娘定然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吧。我不能一親芳澤,真真是十分的惋惜啊。隻是其他的美人,三弟倒是不用為我尋了,左右我也是一時興起,對女子還真沒你那樣多的心思。”皇甫洋也是不甘示弱,區區幾句給頂了回去。

“哈哈哈……”話說出來,兩人皆是笑了,彼此拱手,一場醞釀中的戰爭無聲無息的被澆滅了。

皇甫洋帶人客氣的走了,隻是臨走時還是忍不住看了玉婉一眼,眼中很有深意。玉婉被他看的一驚,忙低下了頭裝作不知。

皇甫澤也一聲不吭的轉身,看見玉婉心虛的樣子,冷哼一聲,“你倒是了不起,那樣多的人看著,你也能瞞天過海逃了出府,真叫我疑心我養那些人是做什麼吃的?”

皇甫澤的話音並不是很重,可是玉婉一聽,卻冷得連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裏祈禱可不要因為自己的任性出什麼事才好。

眾人一路無言回了府,玉婉被花朧伺候著休息了,對於皇甫澤回府後的情形也沒有太多過問。府中看似平靜,可是玉婉一覺醒來,府中除了花朧,其餘伺候的人居然都換了新的麵孔。

玉婉奇怪,不由得問,“怎麼換了人?”

“回姑娘,小王子嫌其他的人伺候不好姑娘,便給姑娘都換了。如今來了一批新人,希望能夠盡心伺候姑娘,再不叫姑娘受驚了。”花朧屈膝,回答的很平淡,可是話裏的意思,分明在責怪玉婉不分輕重,擅自離府了。

玉婉悻悻笑了笑,隨口問道,“那原先的那些人去了哪裏?”

“昨夜已經全部杖斃了,如今應該已經被送去亂葬崗了。”依舊是平靜無波的聲線,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小事。

“什麼?!”玉婉驚坐而起,“怎麼能這樣隨隨便便就將那樣多的人杖斃了呢?!”太沒人性了,玉婉禁不住打了個冷顫,這麼多人,就因為沒有好好看著自己,就被無辜的杖斃了,怎麼能這樣?

“這是小王子的規矩,他們來的第一天就已經懂得規矩了,如今既然沒有守好規矩,受罰便是應當的。”似乎玉婉的話在花朧看來十分的可笑,人性?這裏哪裏是可以講人性的地方,這裏的奴才,因為一點點小的事情便送了命,可是常有的事情,她花朧看的慣了,便也無所謂了。其實隻要奴才們時時刻刻將規矩記在心裏,便可性命無憂。

可是玉婉不能習慣,不能當做無所謂。畢竟是那麼多的性命,怎麼可以因為一時失了規矩,就枉送那麼多人的性命?

太殘忍了!玉婉突然覺得,其實外表冷酷的人,或許有一顆火熱的心,而外表溫潤如玉的人,也有可能有一副蛇蠍心腸。

突然看不清皇甫澤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突然好疑惑他究竟要拿自己怎麼樣?為什麼要在皇甫洋的麵前說自己是他的寵姬?為什麼要讓北越國的人都誤會小王子帶回來了一位新寵?為什麼擄自己回來卻至今不肯說是為了什麼?

這是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事情一定沒有那麼簡單,玉婉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找皇甫澤問個清楚。

可是她還沒能見到皇甫澤,就被皇甫澤打發來的人帶她轉到了另一個地方。她被蒙著眼睛走了很久。玉婉能感覺到,自己在一層一層的下台階,又似乎走了很長的路。終於停了下來,仆人為玉婉拿下了蒙眼的布,玉婉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想緩一緩,再慢慢睜開時卻沒有預想的刺眼,玉婉環顧四周,這樣的地方著實讓玉婉驚訝。

如果玉婉猜得沒錯,那這裏其實是一座地下室,因為四周都沒有陽光射進來,普通簡陋的屋子裏點了幾根蠟燭,散發出微弱的光,因為不透光,不透風,所以屋子裏還隱約有些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