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眼淚,不管其他,沒關係,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星朧一如既往的服侍玉婉,隻是那些關於南華國的書,被她不動聲色的給收了起來,隻因為皇甫澤那一句輕飄飄的話,“以後,玉婉,是北越國人,她若是問你關於她的一切,你什麼都不要說。”
不是笨蛋的,都能猜到,皇甫澤對玉婉說了什麼,所以,星朧比從前更小心翼翼。從前隻是瞞著玉婉,如今,是在騙玉婉。
忽然有一些心疼,對玉婉。她那麼善良,卻被人利用。玉婉會成為政治的犧牲品麼?在無論與哪一個王子成親之後。矜兒不確定,卻還是擔憂。看目前皇甫澤的態度,似乎不打算傷害玉婉,那麼大王子皇甫洋呢?還有一個,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動靜的二王子皇甫。難道二王子,真如傳說中的一般,對王位一點興趣都沒有麼?
真真假假,自然不是一個星朧可以猜測的。所以矜兒能做的,就是盡心盡力的服侍玉婉,讓她在真正的戰爭爆發之前,是快樂的。
後來星朧想,失憶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因為當玉婉認定一件事是對的後,她便不會有,太多的想法。
玉婉在王子宮的生活,其實是安靜平淡的。一日,她正在聽星朧繪聲繪色的講北越國的風情時,皇甫澤一腳踏了進來,神色溫柔,嘴角淺笑。
星朧在皇甫澤進來的時候住了嘴,玉婉便不滿的瞥了一眼皇甫澤,皇甫澤了然,挑眉,“既然我擾了婉兒的清聽,不如請婉兒去個地方,以示賠罪可好?”
玉婉不解,可是看著皇甫澤神秘的樣子,似乎那是一個極好的地方,不覺問道,“去哪裏?”
“婉兒去了,自然就知道了。”皇甫澤卻是賣起了官司。
玉婉撇嘴,小聲埋怨,“怎麼兄弟都是一個樣兒,愛挑人胃口出了名。”可是想想這幾天,天天聽矜兒海闊天空,確實無趣的緊,便一口答應了,“好,我隨你去就是!”
似乎有種成就感在心裏蔓延,皇甫澤笑得開心,“來人,備馬!”
又是馬?!婉兒想起夢中人馬上的捉弄,皇甫洋馬上的告白,再看看皇甫澤,心裏打鼓,不曉得他會在馬上做些什麼?
不免討好,想殺之於無形,“不騎馬可以麼?”
皇甫澤卻有些為難,“路途遙遠,不騎馬的話,要很久才能到。”看著玉婉不情願的模樣,改口,“其實,坐馬車也可以。”
玉婉歡喜,“好!那便馬車吧!”
兩人上了馬車,皇甫澤正對著車門坐著,玉婉貪看沿途風景,霸占了一個窗口,一路撩起簾子看個不停,然後對著皇甫澤苦惱的說,“真難為了我是個北越人,這裏的景色,我倒還真仿佛是第一次看見一張,一點印象都沒有!”
皇甫澤有那麼一刻的後悔,想調轉馬車回頭的。卻還是忍住了,安慰的說,“你失憶了,當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你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北越國,從前玩遍的地方如今再玩一次,倒也新鮮。”
玉婉點點頭,“此話有理!”便又是伸頭,興致勃勃的看風景。
走了很久,玉婉被馬車顛得昏昏欲睡,可是還是沒有到,玉婉垂著眼皮幾乎睜不開,搖搖欲墜,口齒含糊,“皇甫澤,我們還有多久?”
玉婉意識不清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沒有叫他小王子,而是喚他的全名,皇甫澤。
可是皇甫澤卻沒有生氣,換了個位置坐在玉婉的身邊,用厚實的肩膀接住玉婉點點下落的頭,輕聲回到,“還有一會兒,不如你先睡會兒?”
玉婉有沒有聽到皇甫澤的話,大約隻有玉婉自己才曉得。因為在皇甫澤說完話時,玉婉並沒有接話,而是安心的,枕著皇甫澤的肩膀睡了個盡興。
馬車停下時,玉婉還靠在皇甫澤的肩頭睡得正香,皇甫澤低頭,看著玉婉如同孩子般的睡顏,忽然就笑了。真是很悠然啊,睡著了,嘴角還帶著笑呢。真不曉得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有什麼事值得高興。
可是路還是要走的,輕輕推了推玉婉,“婉兒,到了……”
玉婉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皇甫澤的時候,不自覺的對他一笑,那個笑容,讓皇甫澤愣在了當場。
那個真心的,美麗的,突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