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也不躲閃,一一接下,卻還是笑,“七哥不曉得前幾日來的人都對宜兒說了什麼,如今七哥的話,想來宜兒還是相信的吧,不如讓七哥再為你好好描述描述夏將軍的為人,好教你放心!”話畢,君逸也不管君宜是不是害羞,是不是願意,就一股腦的將自己曉得的關於夏侯敬的消息,全部都告訴了君宜。
君宜雖然聽得滿麵通紅,心裏卻是高興的,原來夏侯敬竟然是那樣的一個人,嗯?大將軍麼?君宜心裏大將軍的形象,一直都是膀大腰圓,杏目圓睜,滿麵胡碴,說話粗聲粗氣,從來不解風情的模樣,那樣的一個人,君宜自然是千不願,萬不願嫁過去的。可是如今君逸口中大將軍,卻與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若不是自己想錯了,那麼,便是君逸在騙她呢?
君宜嘟著嘴,慢吞吞的問,“七哥說的,可都是真的,可不能為了討好父皇,而來誑我!”
君逸睨她一眼,怪道,“你如今便是連七哥都不信了麼?我哪怕是再想討好父皇,也決然不會拿你的終身大事來開玩笑!妹妹既然不相信七哥,那七哥便將三哥請來,若是三哥說的同我說的是一樣的,你總該相信了吧?左右三哥才是你最親的哥哥!”君逸故意加重了“最親”二字,來表示自己的生氣和吃醋。君逸吃起醋來的模樣,還真是像個小孩子一般。
君宜以為君逸當真是生氣了,連忙拉著君逸的胳膊撒嬌,“哎呀!七哥明明曉得宜兒不是那個意思,怎得這般誤解?三哥是宜兒的哥哥,難道七哥就不是了麼?哪裏還分什麼親不親的,真要說起親呀,還是宜兒同七哥最親,我那個一母同胞的哥哥自宜兒鬧性子那天起,就沒來看過宜兒,哪裏會想七哥這般將那人的模樣講給宜兒聽,還來開解宜兒呀!三哥最壞了。”
“喲!小妮子幾天不見,是越來越壞了,背地裏竟然連我這個親哥哥也敢罵了!”君宜的話音剛落下,君凜厚重帶著調笑意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君宜一回頭,就看見君凜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笑,頗有些不壞好意,當真教君宜傻眼了一把。剛剛君逸,那家夥竟然已經躲到了一邊偷笑,全然沒有要幫君宜講話的意思。君宜在心裏狠狠的斥責了君逸一番,真是小人,剛剛白誇他呢!
好在君宜的腦子轉的飛快,一個眨眼的功夫,君宜的手就又攀上了君凜的胳膊,討好的笑,“三哥從來忙得很,今日怎麼有時間過來啊?”很明顯的要叉開話題,真是拿君凜當小孩子哄了。君凜一笑,也不再追究,隻是酸酸的說,“我若是再不來啊,不曉得某人會在背後怎麼說我呢!”
君宜訕笑,隻裝作不知,“三哥貴為太子,哪裏有人敢在背地裏嚼您的舌根子,不想活了麼?三哥你且告訴我他是誰,宜兒來替你收拾他!”君宜氣衝衝的,仿佛真是為有人說君凜壞話而不高興呢!
君凜無奈的一笑,摸了摸君宜的鼻子,有些愧疚,“前些日子事情忙,總是不得空來你這裏,恰好今日偷了閑,便立即趕了過來,卻不曾想七弟已經說服宜兒了,這真是好事。其實若是我來說呀,內容也幾乎與七弟無二,三哥覺得,夏將軍是個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君宜聽完嬌羞不已,骨子裏卻歡喜的很,又是期待又是高興,好幾天都沒有睡個好覺,隻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就出現了自己想象中的,夏侯敬的模樣。
兩人的婚禮順利隆重的舉行了,君宜穿著大紅色的喜服坐在房間裏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沒等來夏侯敬,君宜等得都快睡著了。後來,夏侯敬終於來了,卻是被人給抬過來了,身邊的奴才笑著說,“夏將軍娶到了公主這樣的美人,大約是太高興了,今晚客人敬的酒啊,夏將軍皆是喝了,如此才喝成了這個樣子。”
君宜聽了悄笑,心裏雖然惱客人們不知輕重,洞房花燭的還給他灌那麼多酒,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瞟向了睡在他們的婚床上,不省人事的夏侯敬。果然同君逸說的是一樣的,夏侯敬不似旁的將軍長的粗裏粗氣的,他反而長的像個書生,隻是大約常常帶兵打戰,皮膚黑了些而已,卻是多了些書生沒有的英氣。
君宜心裏歡喜,遣退了下人,倒了杯水給夏侯敬喂下,見他還是不醒,便和衣躺在了夏侯敬的身邊,支起一隻手,仔仔細細用手描摩著夏侯敬的模樣。睡夢中的夏侯敬卻是突然抓住了君宜的手,模糊的叫了句,“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