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他帶了回去,她沒有拒絕,我想好好對她,可是一想到她同夏侯敬的那一幕,便不由得怒火中燒,對她也漸漸冷淡了不少。不是我不愛她,我隻是嫉妒,為什麼她對誰都能巧笑嫣然,卻唯獨對我是冷眼旁觀。我不能忍受,所以我帶她去參加了夏侯敬的婚禮,我要用事實讓她死心,我知道這很殘酷,可是我卻想不到太多,我隻想她能屬於我,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完完全全的屬於我。

她在婚禮上很鎮定,沒有我預料中的不知所措和肝腸寸斷,甚至,她還能同夏侯敬麵對麵的舉起酒杯,祝她幸福。我驚鄂,直覺她在掩飾,回去的路上,我說她裝得不錯,她竟然對我笑了,回我多謝。我不甘心她竟能如此灑脫,接著問她是否難受。她一口否認,說不難受,若是難受,便中了我的意。我無奈苦笑,我隻怕她不能一世安樂,又何曾舍得她有半點的難受。

她要去靈隱寺燒香拜佛,我隱隱曉得,卻不想理會,任憑唐詩畫帶著她和幾個仆人去了。可是她卻再也沒有回來,當唐詩畫驚慌失措的來告訴我玉婉不見了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玉婉又逃了,當時說不清是憤怒還是焦躁,手中拿著的筆,便哢嚓一聲斷了。

後來經過查探,可以肯定玉婉是被人劫走的,我的心中甚至有絲絲的竊喜,這是不是至少能證明,這次的離開,不是玉婉自己的意思。我被自己的心情嚇了一跳,我想,我愛玉婉,大約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我們從東齊國找到了觀音手,經過很多的困難,才終於確定,玉婉在北越國。當我得到玉婉的消息時,我恨不得立馬就過去將玉婉接回來,可是父皇卻不同意。父皇說我既然是一國之太子,便不應該整日想著兒女私情。

我發誓我沒有想太多兒女私情,我所想的,就隻有玉婉一個人而已。我堅持要去找玉婉,父皇一氣之下,揚言我若是敢踏出南華國一步,我便不再是南華國的太子。我同父皇對視了片刻,我看到父皇蒼老的臉上已經布滿皺紋,我看到他憤怒的眼中還有痛心和難過。我跪下來,對父皇磕了一個頭,說了聲“兒臣不孝”,便轉身離開了皇宮。

父皇在我身後氣急敗壞的大罵,我無動於衷,我知道,我的這個舉動,在旁人的眼裏,一定是瘋了。我竟然連皇位都不要,而堅持去找一個女子。

但我清楚我的這個決定不是一時的衝動,玉婉對於我的重要性,沒有人比我清楚。所以我願意放棄一切,無論旁人怎麼說。

可是我還是沒能去北越國,父皇派人在城門口將我劫下,軟禁在太子府中,不準我踏出太子府半步。我幾乎要絕望了,因為君逸從北越國回來告訴我,玉婉已經嫁給了北越國的三王子做王妃。我的玉婉,竟然成了別人的王妃,這教我怎麼能忍受?

我在太子府裏,朝著皇宮的方向跪了三天,在我即將昏死倒地時,我得到了滿意的消息,父皇終於,同意我去北越國。父皇沒有除去我太子的身份,因為父皇說,我如今癡情的樣子,頗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我才突然想起,父皇年輕時,也曾為了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子,而在皇祖母的寢宮前跪了好久,皇祖母才同意父皇將她納入宮來。

我去了北越國,正撞上了皇甫澤的登基大典,我看見玉婉身著一襲紅裝遠遠走過來,我壓抑住狂烈的心跳,喚了她的名字。可是她看我的樣子,卻是茫然,我突然想起,君逸說過玉婉似乎同從前不一樣了。原來,是失去了記憶。

值得慶幸的是,玉婉雖然不記得我是誰,卻總是在夢裏,能見到我,這讓我無比的欣慰。

在忘川湖畔,我見到了玉婉,玉婉說她願意同我走,所以我同北越國進行了一場談判,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帶走玉婉的。談判的結果是我勝利了,我並沒有損失什麼,隻是給了皇甫澤一個鄭重的承諾,一一輩子,都要好好的對待玉婉。

我同玉婉回到了南華國,在觀音手先生悉心的調理下,玉婉的記憶一點點的恢複了。其實我的私心裏,是不願意玉婉想起從前的事的,我隻願玉婉的夢裏,永遠都隻有我一個。

我同玉婉成了親,輾轉這麼久,終於將玉婉牢牢的栓在了我的身邊,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玉婉說,兜兜轉轉,卻還是回到了原點。

我竊喜,好在是回到了原點,否則,我便不能擁有她了。

幸福,真正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