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房間之後,某女便一直躺在床上裝死。

忽聽“叩叩——”兩聲敲門聲。

“誰啊——”依舊不想動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嘴裏卻大聲詢問道。

“是我。”模模糊糊的聲音,隻能聽出是男人的聲音。

這時候,司徒淵和夏侯明末應該還在吃著為他們專門準備的晚膳吧,肯定不會跑她這裏來。

“進來進來。”也不管是誰了,懶洋洋的不動一下,喚屋外的人進來。

“嘎吱——”夏侯明末推門而入,入眼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某女的鞋子一隻歪著掉到了地上,一隻險險的掛在右腳上,整個人的上半身至小腿處呈大字型癱在床上,小腿以下的部分擱在床沿邊上,偶爾,小腿還會抽風似的抖一陣,累了又停下歇一會。

夏侯明末漸漸走近,發現她的頭發已經亂七八糟了,頭上的發簪東一隻西一隻的歪插在發中,一頭秀發像是被狠狠蹂躪過了似的亂得跟麻繩一樣。

晚上用來睡覺的繡枕這時也並沒有安分的呆在床頭,隻見那繡著鴛鴦的繡枕被一隻玉手拿起按在了臉上,蓋住了整張臉。

“你這是在幹嘛?”

夏侯明末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不解的問道。

被枕頭蓋住的木離聽出了夏侯明末的聲音,隻是蒙著頭哼哼了一聲,也就沒了動作。

怕她悶壞了,夏侯明末走至床榻前,伸手將她捂在臉上的繡枕拿了下來。

木離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準備將自己的枕頭搶回來,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就準備去搶,“幹嘛啊你!”

夏侯明末將枕頭藏到身後,微微一笑,溫柔道,“怎麼了?在生氣?

見自己的枕頭被他藏著,大概也拿不回來了,又隨意往後一躺,把自己丟到床上,後腦勺枕在雙手上,一副流氓般悠閑的模樣,不甚在意的問道,“放著山珍海味不吃,跑我這來幹嘛?”

“看你沒吃飯,怕你餓著啊,想著這個,就是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就來看看你咯。”

“切,不就是一頓飯麼,不吃還會餓死不成。”衝著房梁甩了個白眼。

雖然她很餓,但說什麼也不會告訴他。

為了這頓飯能吃得好,她可是連中飯都沒吃!

夏侯明末心裏暗暗一笑,她中午沒吃飯他是知道的,現在連晚飯都沒吃,這樣會不餓嗎?於是裝模作樣的說道,“嗯……看來你是一點兒也不餓了。唉……我這端來的飯菜,怕是要浪費咯。”說完,還故作可惜的歎了一口氣。

某女靈敏的捕捉到‘飯菜’這兩個字眼,一個鹹魚翻身從床上跳到了地上,連鞋子也顧不上穿就一溜煙兒的跑到桌邊狼吞虎咽起來。

看著她一點兒也不淑女的動作,夏侯明末不由失笑。

“慢點吃。”

一邊大口吃著他端來的飯菜,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你怎麼知道給我送飯來。”

夏侯明末緩緩的繞到她的身後,為她整理著頭發一邊答道,“看你那麼生氣的跑出去,我能不來看看你麼?剛好就帶了些飯菜過來了。”

男子為女子梳理著長發,忽略掉女子那不雅的吃相,這應該是極為唯美的畫麵吧。

門外,一個俊逸的男子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碗糖醋排骨一碗魚香肉絲一碗米飯和一些某個女人愛吃的菜……

微風拂過,輕吹起他紫色的衣角……

男子微微低下頭,看不見他那俊美無雙的臉龐,卻能感受到他周圍那濃重的孤寂……

這還是那個不可一世,舉世無雙的司徒淵麼?

此刻的他看起來是這麼黯淡,這麼孤單……

鏡頭拉近,可以很清晰的發現,此刻的他雙手緊握,手指的骨節處泛著白。

他在隱忍,隱忍著心底不斷想要衝進去的衝動。

夜幕漸暗,聽著屋內不斷傳出來的嬉笑聲,司徒淵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已經被抽光了。

淡淡的微風吹過,他竟會覺得無比寒冷……

緩緩的轉身,慢慢的邁著步子走開,他端著手裏已經冷卻得沒有一絲溫度的飯菜走著走著,走到了扔垃圾的位置停下了。

最後,沒有一絲猶豫,大手一揮,不帶一絲留戀,那些沒有了溫度的飯菜全都倒進了垃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