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清仁苑的時候,君深仁依舊跟君深陌一樣忙在朝堂,而南宮誤夢更是為了要給白靈芸配藥忙得不見蹤影。
“靈芸,瞧我給你帶什麼來了。”洛戀夕坐在床邊,從袖袋中掏出一支潔白的玉簪子動作輕巧地為白靈芸插上,“這簪子一看見我便覺得適合你,你看,這還真地很適合。”洛戀夕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眼眉含笑,甚是開心。
“你不是懷孕了麼?怎麼還每日的往這裏跑?”白靈芸扯開嘴角微微一笑,她這幾日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洛戀夕見著總是擔憂,她會不會就這樣離開了大家。
“沒事,禦醫說了,多走動才會對孩子好,再說你看這才幾個月,還不顯呢。”說著,洛戀夕低下頭用手撫了撫肚子,臉上不自覺掛滿笑容。
“戀夕,我真是羨慕你,有一個疼愛你的丈夫,還有一個即將出世的孩子。”白靈芸也隨著她的目光望去,眸子不覺暗淡了很多。
抬起頭,洛戀夕盯著白靈芸些許蒼白的臉道:“靈芸,你還愛他麼?”
白靈芸苦笑著:“如若讓你不愛皇上,你能做到麼?”
洛戀夕隻是靜靜地望著白靈芸,原來愛情不知不覺間,已然這麼深。
晚上等到白靈芸休息後,洛戀夕便來到南宮誤夢的房間。
打開門,便看見南宮誤夢依然是半倚著窗子,手中還拿著他那個酒葫蘆慢慢地啜飲。
“她睡下了?”聽見腳步聲,南宮誤夢也沒有回過頭。這樣的腳步聲,曾幾何時他很期待,每一步都讓他的心多一分興奮。甚至哪一腳輕些,哪一腳重些,他都分得清,就算不回頭,他也知道是她來了。
“恩。”洛戀夕微微歎息一聲走到南宮誤夢的身邊,“找到可以救她的方法了麼?”
沒有回答,洛戀夕以為他是沒有找到,正打算安慰些什麼,卻隻聽南宮誤夢喃喃道:“找到了,可隻怕她會不同意。”
“找到了?”洛戀夕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找到了便好!但很快她又注意到南宮誤夢說白靈芸不會同意,於是急急問道,“可是她為什麼會不同意?難道會很麻煩麼?”
“藥材已經配好了,但是藥中,有一味藥會刺激人的大腦,如若讓她服下,也許會喪失以前的記憶。”南宮誤夢垂下眸子盯著手中的酒葫蘆,聲音一點一點降低。
“怎麼會這樣?”洛戀夕瞪大了眼睛更焦急了,“她是不會同意……那你要怎麼做?”
洛戀夕知道,如若讓白靈芸知道會喪失記憶,忘記那個一見麵便不給她留半分情麵的他,她寧死也不會同意的。
“藥必須用……記憶,就讓她忘了也好。”南宮誤夢緩緩轉身望著洛戀夕。
兩人相視而望都不再開口,許久,洛戀夕才勉強撐起笑:“誤夢,能不能在她失憶前,給她一段美好。”
這是洛戀夕唯一能為她而做的。也許白靈芸這一二十年來,唯一不悔而刻骨的便是認識南宮誤夢的這段日子,他給了她太多可能與不可能,他太不一樣,所以她才願意以命相救,將情傾盡。能與他像夫妻一般,哪怕是一天一分一秒,白靈芸應該也會無比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