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境裏的風光雖比不得皇宮的華麗,卻也獨有一種怡情的風韻,四周都是說不上名字,長著橢圓大葉子的樹,光是枝幹便有十米之高,子默望著樹杈上的小屋,這要怎麼上去?爬樹麽?
“小蘿卜,你從小便是爬樹麽?”
小蘿卜手指向前方“阿姐,這是阿爹和阿娘養蠱的地方,小蠱喜歡陰涼地,這槮樹枝葉龐大剛好遮陰。便是有吃不完的吃食,也放在上麵。”
子默點點頭,一抹恍然的樣子,看來這裏離住處還有一段距離,她都有些瞌睡,“小蘿卜,這還有多久?”
“快了,快了,這山腰處,有一塊平地,大家的房屋都建在那裏,隻平日裏需要才到樹屋來。”
便就在小蘿卜的快了快了聲中,子默足足走了有半個時辰以上,才看見一排排一座座整整齊齊的小屋,雖仍是木屋,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建在地上的。
子默在小家夥的指引下,看見一個比別處的房子要大,獨獨建在一邊的屋子時,便明了了,這估摸著應該便是祖麗.古納爾的家了。
“阿姐,看那裏就是你的家了,不過,”小蘿卜撅著小嘴,猶豫著該不該講。
“不過什麼?”腳步未停,大步的往那獨立的院落走去,一邊問向小蘿卜,
隻小蘿卜咬咬牙,便回答了:“阿姐,瑪依拉姐姐前幾日回來了,還說,還說,”
“還說了什麼?”
“還說阿姐失蹤了,而且,阿姐自己跑去了花樓裏,皇帝便取消了阿姐和那病秧子二皇子的婚事,還給二皇子定了一個秦川城主的女兒,做王妃。”
子默摸了下小蘿卜的額頭,說著:“她說的對,阿姐現在不是二皇子妃了,秦川城城主的女兒秦歌才是。”
“阿姐莫傷心,等小蘿卜長大了便娶阿姐,阿姐便是小蘿卜的天!”
“噗”子默不禁噴笑出來,也未察覺,身後的蕭祁然投來一抹狠厲的目光。
沒一會便走到了古納爾府,子默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滄桑的老婆婆,看年歲估計近百,隻那臉上的褶子,估計都數不清,看見子默一眼,神色一亮,那低沉微帶沙啞的嗓音對著子默講了一句:“大小姐回來了,老奴還以為此生都看不到你了,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藥婆婆,藥婆婆,我是小蘿卜,上一次我家小兔病了,就是您給治好的。”
“小蘿卜啊,你這小潑猴,大小姐一回來,你便跟著了?”
隻見小蘿卜不好意思的抓著後腦勺的頭發,衝著那銀發蒼蒼的老婆婆傻笑。
“我說呢,今個清晨那喜鵲兒怎麼在房頭直叫,原來是我家的大小姐回來了。一定累壞了吧。”那藥婆婆關上門便帶著子默往裏間走去。
子默看著一間不大的屋子,漆紅的大門,門匾上沒有一個字。
“哢哢”
伴隨著敲門聲,藥婆婆對著門內的人講“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進來吧!”隻聽見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說道。
子默一行幾人便隨著藥婆婆踏進了廳內,廳裏陳設相當簡單,一個四方書桌,一排的書架,上麵整整齊齊的碼著一堆發黃的紙質書籍,偶然拐角還會有一兩卷竹卷。看樣子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她看向桌前那個望向自己的男人,杏仁眼,一字眉,棱角分明的一張臉,疑惑的皺起眉頭,這人真真的熟悉,可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祖麗,真的是你,我的孩子,哭了你了。”子默看見男人一件黑色螺紋袍加身,堪堪的站起往自己這邊走來,在看見蕭祁然楚寒的時候,眼神變了一變。
“這位便是我們萬蕭國的祁王了?”那渾厚有力的嗓音響徹整個屋子,便是之前的藥婆婆也不禁看了一眼,一身素袍的蕭祁然。
“正是在下,嶽父大人好。”
“祁王殿下快請坐,請坐,這位小兄弟是?”子默看著蘭科又看向楚寒,不禁搶先了說“阿爹,楚寒哥哥是女兒的朋友。”
“遠來是客,遠來是客,快請坐,藥婆婆,你讓烏梅那丫頭端點茶點過來,便說是她大表姐回來了。”轉過頭又對子默講:“你這丫頭,回家了怎麼還像是個客人一般。你阿娘現在昏迷不醒,就指著你二娘操持著家務,對了,瑪依拉這丫頭,仗著你二娘現在當著家,便性格乖張,有什麼事你都別往心裏去,這說到底都是自家姊妹。”
這分明是偏袒的語氣,聽在子默的耳中甚是不爽,雖不知這青樓之劫是誰造的,但都和那瑪依拉脫不了幹係,這便算了,隻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拿我的阿樂出氣,隻要是一想到自己的阿樂在空間裏昏迷了許久,她的心裏便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