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臉上閃過一絲暗淡,這一生看來是和這女子無緣了,隻轉念一想,便是做她的弟弟也不錯!
“本王一定不會讓默兒受一絲委屈!”蕭祁然那俊朗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堅毅,他灼熱的目光望著子默,子默有一瞬被灼傷的感覺。
別開臉,低頭隱匿著自己的一絲情緒。
子默並未發現,自從那蠱毒從自己的身體中去除之後,自己身上便隱隱的透著一股凝香,那香味莫名的透著一股絕望與哀傷。
前一世裏自己也有著體香,和這味道約莫是一般的。
隻自己聞著,感覺不出。
解毒那一日,她的血噴灑在地上快速的滲透到地底之後,她卻因為心急,並未發現大地一震,這洛陽的天便時有陰雲密布。連著自己的父親也覺得奇怪,怎會這般異常,這莫淵山連年裏,從未有過這般陰晴不定的天氣。
隻是有一日這莫清叫來子默問“孩子你的身上,有一股香味,你知道麽?”
她疑惑的搖搖頭,自己對於自己的味道本就不太關注,若是別人自己或許會一下子便發現起來,因為她對好些花都過敏。
便是那時在碧落閣待了幾日,她也堅決不會用那裏的胭脂水粉,隻願素麵朝天。
便是如今,那毒解了之後,自己額間的那朵黑蝶已經隱匿起來。
她也是簡單的束起馬尾,不願嚐試那繁複的發飾。
她私底下也問過阿樂,那小東西,慵懶的樣子看著子默,鼻尖嗅了嗅說了句很讓子默吐血的話“娘親身上味道很好聞啊,而且還是很熟悉的感覺。”
熟悉個毛啊!自己怎的就不知道這身體有味道?她將褪下的衣服放至鼻尖嗅了嗅,便當下生疑,怎會這般,還真的有味道!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很好聞,隻是卻讓人失望,絕望,甚至有一種逼入絕境裏的哀傷。
她不願意這味道被人嗅到,便就在這莫清的後花園中,搗鼓了一些玫瑰,弄了一些玫瑰花露灑在自己的身上,雖然玫瑰的味道並不怎麼樣。可是總比這壓抑的體香好聞許多吧?
她抬頭看了一眼蕭祁然,既然這臉上的毒已清,自己也不願整日裏留在這深山老林子裏,尤其是這般的壞天氣!“如今毒解了,祁王殿下打算如何?”
“既已解了毒,那便下山吧,既然你喜歡這花都的美景,我們便在花都逗留幾日,下月便是老皇帝的生辰,估摸著要趕回去給他祝壽了!”
點點頭,子默應了一聲,她倒是也想去瞅瞅那蕭正邦是個什麼心思,便非要除了自己不成,在別處等著暗箭來襲,莫不如便走到他的眼皮底下去。
別人傷我分毫,若我不還,豈不是愧對了我這個天女的稱號!
“默兒!你要和他一起走?”
“父親,我們一起走,你也看見了這幾日的天氣異常壞,陰晴不定,我總覺得這天生異響!必有妖。”
雖不知這妖是個什麼妖,這妖與自己是否有何關係,她不想在給自己包攬麻煩了。
於是半下午的時候,一行人收拾好行禮,便匆匆的下了山。
子默本無多少東西,便是有也都收到了自己的空間裏,而自己的父親和司徒敬的行禮也都被她收到自己的空間中,幾人便就往山下走去。
這一路的山路,愈走愈加的心驚膽寒,這滿目的枯花爛葉,十裏之內皆無綠色,這還是末春的景象麽?
便是冬日裏,這邊也未曾有過這般的景象!草木深深,綠水深,草木不複,綠水猶深。
十裏之地無一人跡,便是動物也無。
“阿樂,你能感覺到什麼麽?”
“娘親,阿樂聞到了魔主的氣息。”
“魔主?”
“魔主是那億萬萬年前,昆侖境內的蛟龍黑耀所化,那蛟龍本已修成正果,隻這不知為何最後竟遁入魔道,成為了新的魔主,萬年前,仙魔大戰之中,這黑耀竟然負傷而墜入凡塵,後事我也不知,不過這味道似乎淺了許多,也指不定不是。”
希望不是,這一個小妖自己便以對付不了,更何況來一個魔尊,她是真真的對這世間的關係糊塗,沒事為何會有那般多的戰爭紛亂。
這戰爭紛亂對於上層的人並無多大的傷害,隻這平頭百姓,最為吃苦,許是幾十年,更或幾百年才能恢複元氣。
走至山下這花都之中時,太陽已然西斜落盡。
暮色初染,華燈初上,隻驚的是這家家閉門閉戶,無一人在街上遊蕩,走至到那蘭閣時,亦是如此。
“哢哢哢”
幾聲敲門聲後,那小廝緩緩的開了門,等望清來人是子默一襲人之後,才露出一絲欣慰道“啊!姑娘是你們啊!你們怎麼這晚上還在這街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