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間,子默已經收拾好行囊,推開門走了出來,才不過四月份,這滿園裏便是一片的春色。
子默繞道後院挨著院牆的那間屋子,敲了敲門,便見著孽重樓惺忪著眸子望著自己,一瞬間便清醒了。
“走吧!”抬起步子便跟著子默往門外走去。心裏還捉摸著自己這幾日也沒有得罪過這丫頭啊,怎的臉色這般難看?
子默不知這孽重樓心中所想,隻一門心思的往外走去,到了門口推開門,便愣住了。
這是唱的哪一出?
莫清臉上堆著笑對著子默講道:“孩子,爹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所以便跟著你一起,剛好你的身子也需要將養著,爹不在身邊總是不放心!”
莫清說完,這一旁的司徒靖和蕭祁寒也附和著“我們也是不放心!大家人多有個伴麽!”
“是啊!默兒妹妹!邊讓大家一起和你去吧!”
子默抬手便扶上自己的額頭,這些人以為是旅遊啊,這前方的艱險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不行!”子默冷冷的說了一句。
便見莫清的臉瞬間便沉了下來!
子默一看便上前扶著莫清的胳膊,臉上堆滿了笑容“爹!等默兒回來了再陪您好不好?”
隻是子默的話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這些人依舊是在這馬車之上沒有半分動搖。
“爹!”子默衝著莫清喊了一聲。
“你若是還認我這個爹,你便就帶著我們一起去!”
子默無奈的瞥了這車上的人一眼,隻得對著這一群人點了點頭。
這最先笑開來的便是莫清,對著子默便回了一句:“我就說嘛,我家默兒還是聽話的嘛!”
蕭祁寒上前便拉起子默的纖纖小手,“默兒,快上車,我們坐前麵的那一輛!”
子默便由著這蕭祁寒拉著,上了前麵的那一輛大的馬車,後麵的人上了那輛略微小了一些的馬車。
趕車的師傅一聲令下,這馬兒便緩緩的跑了起來!
......
攝政王府之內,那個麵容精致的女子,對著梳妝鏡描眉畫唇,愈加精致的小臉上顯著一絲喜悅。
楚寒從外間匆匆的趕了進來,對著這女子一彎腰,行了一禮。
“起來了,哪有那麼多客套禮儀?”這女子一起身,才發現那腹中有些隆起。
楚寒看著那隆起的肚子,有一瞬間的失神。
便又低下了頭,靜靜的等候著那個女人的吩咐。
“那個女人找到了麽?”秦歌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辣,便是那精致的妝容也變得有些扭曲!
“回王妃,找到了!在長安小鎮的一個茶樓裏!”
“我要讓那個女人連帶著那個茶樓消失!”秦歌冷冷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嘴角不禁扯出一個微笑。
所有人都想保護你,我便看看誰能夠真的保護得了你!
自己名義上的師父在離開前也告誡自己,不要去惹那個女人,本就是心裏有些不忿的秦歌,如今越發的怨恨起君子默!
那個女人,她是一定要除之而後快的!留著便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春風細細,吹綠江南岸。
南山坡上,一襲素衣翩翩的女子,白紗掩麵,望著遠處。
那鬱鬱蔥蔥的草色,那朵朵叢叢的小花,漫過山野,在子默的心頭唱響了一曲春日之歌。
這踏青漫步的好時節,子默卻在這路上,揮灑片刻閑餘。
“默兒!”子默感知到身旁多了一人,便回頭一看,淺笑的望著這個儒雅的男子“表哥!”
“默兒,對表哥如今是越發的生疏了?”蕭祁寒忍不住的埋怨道。
子默又回頭望向遠方,這晨時的光暈傾瀉在她絕美的容顏之下,蕭祁寒盯著有些呆了。
“表哥,你看這大好的河山,若是坐擁在自己的懷裏,該是多好?”
“默兒這是在考驗表哥呢麽?這山河再好,也比不過默兒在表哥心中的地位!表哥一生隻向往著那閑雲野鶴的生活,守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子默心間那最柔軟的地方蕩起了一片片的漣漪,是啊,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嗬!”不由得苦笑一聲,自己如今這身體怕是不能守得一人,閑雲野鶴了。
“默兒,何故如此發笑?”蕭祁寒疑惑的望著這個麵容微苦的女子,心間不禁有些心疼。
“表哥,你的心意我都懂,隻是,默兒如今的生活有些身不由己,我不能讓我的孩兒白白枉死!我也不能那欺辱了我的人兒逍遙自在!”便是說著子默的麵容閃過一絲陰冷。
蕭祁寒也有一種幻覺,總覺得這一次見默兒,似乎有些變了,總覺得她是這天邊的雲彩,觸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