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直覺告訴子默,眼前這一切似乎不是孽重樓做的。
“師傅什麼情況?”
“西山如今的植被都被魔氣所噬,動物大部分也被魔氣所害,如今整個西山的山民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子默順著柒夜所指,看了過去,便看見幾個粗布衣裳的山民在那裏,渾身瑟瑟發抖的樣子。
疑惑之間,子默便走上前去,看見略微年長一些的老人問道:“大叔,你們見到魔王了麽?”子默不知要如何問,隻略微思索之下,便冒出魔王這個詞語。
似乎以前都是這般講的。
那老者驚魂未定,便是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看見子默滿頭的白發,雖是驚訝,但也不奇怪。
“昨、昨日裏晚間的時候,我和老婆子剛剛休息下,便聽見外間有聲響,想著這山上晚上能有什麼聲響呢?莫不是什麼動物迷路了?”
“我出門一看,天哪,一個男人紅著眼睛,披散著頭發,身上似乎受了傷,右肩的地方還在往外冒血。”
“可看清這來人的模樣,還有什麼特征麽?”子默不禁繼續問道。
那老人點點頭,“記得,那裏會不記得,我家老婆子被這人傷的如今在家裏躺著,還起不了床。”
子默更加的奇怪開來,這一定不是孽重樓!
她萬分肯定,孽重樓是一定不會殘害無辜百姓的!
“那人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對了!和萬蕭國的太子特別像!”
“蕭祈筠?”
“對啊,除了這眼睛的顏色不一樣,之外,其他都很相像。”
“你是如何知道這是和蕭祈筠相似的?”按說一個常年在山上的山腹是不可能知曉這朝廷上的人事的,更何況是長相?
“姑娘,這你便有所不知了,早些年,我曾在這上京城裏小住了些時辰,便剛好看見這蕭祈筠,也就是皇太子回京,那時候雖然是在路邊,可這皇太子的麵容卻是深深記下了!”
子默又一回想,這六年之前的那一場大戰之中,自己似乎並沒有太在意這蕭祈筠的死活,這人難道在那場戰役之中沒有死?
眾人在這老漢的帶領之下來到了這山間的一所屋子之中。
這屋舍極其簡陋,除卻桌子凳子床之外,便就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了。
子默看向這床上躺著的夫人,夫人麵色晦暗而發青,果真是有些中了魔氣的樣子。
可是這蕭祈筠如今為何要害人呢?
昨日裏蕭祈筠來到這山間找尋住處,這老婦人一看見蕭祈筠的扮相,便以為是壞人,當時便沒有應允,才落得了如今的這副下場。
柒夜走向這老人的身旁,拿起夫人的手腕,切了半響之後,才說道,這婦人毒氣攻心,若是不早些治療的話,恐怕會殃及生命。
“師傅,那這可如何是好?”
“幸好這婦人的毒氣不重,為師先將她的毒氣逼出再說。”
子默隻默默的待在一旁,這些事情自己是外行,便看著就行了,隻見柒夜的手掌一股滂沱之氣彙入這婦人體內。
未過一刻鍾,這婦人的頭頂上便排出一束汙濁之氣。
那老婦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看見身旁的老人,瞬間眼睛便紅了。
“老王頭唉,我還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看你說的什麼傻話,還不趕緊謝謝恩公,是他救了你!”
老婦人說著,便要起身對著柒夜行禮,柒夜那裏會受,隻推辭之間便從屋內退了出來。
“當務之急,便是要找到那個帶著魔氣的男子!”
柒夜一聲令下,眾人皆點頭應是!
眾人在這西山的腳下分來,朝著不同的方向尋去,子默心想“不好!這若是真的是這蕭祈筠,如今最危險的不就是自己的父親,還有這整個皇城麽?”
柒夜聽完子默的想法之後,便點頭。
這一次不管怎樣,柒夜還是要陪著子默一起去。
柒夜禦劍飛行,子默則乘著阿樂,二人的速度不相上下。
隻是便是這般,子默到達皇城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這禦書房的門口,一個墨衣男子用劍挾持著莫清,雙目赤紅,這肩膀上還有醒目的傷口。
這人不是蕭祈筠又能是誰?
在空中的時候,子默便對著前方的人吼著:“蕭祈筠!你放開我父親!”
她在看見莫清被挾持的那一瞬間的時候,心便揪到一起,自己父親的身體如今這般脆弱。
便是來個風吹草動都能病了的人,又怎能受著這般的挾持?
“默兒!你快走!他就是衝著你來的!傻丫頭!你幹嘛管為父呢,如今這蕭祈筠已經不是人身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子默落地的時候,才看見這滿地的屍體,傷口和這西山上的動物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