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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來到公司,清沂和同事們打了招呼。現在和他相處得最好的,共有三個人。
第一個,是黑人小夥子哈利。卷發,嘴唇厚,嘴角的絨毛總刮不幹淨。21歲,活力四射,喜歡動漫和遊戲(特別是《乾坤》);小時候太過好動,以致額頭留下一道永久的閃電型傷疤;超級愛饒舌歌曲,曾去參加美國達人秀,可惜海選時就被趕了出來;特別鍾愛貓頭鷹,正認真考慮在哪裏能買到一隻不喜歡拉屎的;喜歡功夫片(他總問清沂懂不懂醉拳);在談到有關種族歧視的問題時相當激烈;和同齡人相比,很關心政治。
第二個,是戴玳瑁框眼鏡的露西。25歲(雖然年齡是女性的隱私,但清沂查看過員工資料),沉穩老到;總穿長長的毛線衣,衣服顏色黯淡、款式老舊。化淡妝,但化妝技術一般;頭發又長又多,拖到腰部,少許卷曲,有種亂蓬蓬的感覺;喜歡在閑暇時看紀實小說,對網絡遊戲嗤之以鼻;喜歡的男明星是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對他主演的電影簡直是如數家珍。總的來說是像巫婆般的老姑娘,或者說是老姑娘般的巫婆。
第三個,是笑臉迎人的愛德華。24歲,發型時髦,會用男性護膚品,偏愛格子紋襯衫;手總會洗得很幹淨,仿佛要將指紋都洗掉似的;一直很閑散,嘴角總掛著笑意(這讓清沂把他和奧斯科爾、施勞德?布雷劃為同類);幹活時並不熱情,但也不會偷懶,倒是個很中庸的人。他對於財務會計的事情非常拿手,一點兒都不像美國人——要知道美國中學生連四分之一等於0.25都要用計算機才能算出來的。
這三位同事對清沂很照顧,然而另外一個家夥則對清沂很不友好——陶德,27歲的俄裔青年,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歧視華人;文化程度不高,不懂得拚寫“衝突”(confrontation)以及其他字母數量超過十個的單詞(《生活大爆炸》的老梗,你懂的);雖然送貨速度很快,但因為粗心,偶爾會送錯地方;總說俄羅斯的一切都很美好,但卻熱衷於《最終幻想》以及美式熱狗;討厭中國的程度甚至到了買東西之前先詢問是否“中國製造”的,拒買一切中國貨。
在“小蜜蜂速遞”裏,清沂倒是過得挺滋潤的。他既不用接客服電話,也不用出去跑腿,不過壞的一方麵則是太過無聊,無聊得就像個閑人。清沂悲觀地想道,要是這種情況再持續下去的話,幹脆和老板遞交辭職信好了。
到底自己能做什麼呢?清沂一直問自己這個問題。
三年來的學習真的有用嗎?不,自己根本無需懷疑。在西方,管理是一門包容廣泛的學科,也是一個嚴謹的係統,隻有在大學中分析案例、深入研究後才能把握住商業管理的精髓。哈佛商學院作為培養無數商業精英的著名院校,自然是個中翹楚。正因如此,自己才拚了命地也要選擇哈佛商學院進修,而沒有一畢業就去父親企業內工作。
學習知識的確有用,但自己真的能將這些知識運用到實踐中嗎?如何能讓員工的工作效率更高、如何能節省不必要的成本與時間、如何調動員工的情緒……要是隻照著書本去幹,無疑是紙上談兵。哈佛的校訓是“真理”(Veritas),它時刻提醒清沂,要經過實踐檢驗的才能是真理。
“去讀書?不過是浪費時間、浪費錢罷了。”父親的話至今仍寒風一般在耳畔回響,一次次地試圖撲滅清沂心中的熱火。
我不會依靠你才活得下去的,父親。我沒有浪費任何東西,我來美國學習都是值得的。就算為了叛逆也好,清沂也必須幹出一番成績。進入小公司?沒關係!和陌生人打交道?沒關係!工作枯燥乏味?沒關係!什麼困難都沒問題,清沂這樣告訴自己。我不是二世祖,我也不是公子、少爺。我是張清沂,我是哈佛商學院畢業的工商管理碩士。
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鈴鈴鈴鈴!鈴鈴鈴鈴!”卻是麵前的熱線電話收到來電。
又是一些想訂萬聖節糖果的小孩子嗎?要說多少次,他們才會懂得“糖果”不等於“快餐”?
清沂這樣腹誹著,接起聽筒,微笑道:“您好,這裏是小蜜蜂速遞的熱線,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
話筒對麵道:“我要投訴!”
清沂的心悸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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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篇章大展開!被遊戲內容拖了太久,總算能回到正題了!)
(薛多:這是網遊小說,不是都市小說啊!給我分清楚側重點,小心本大爺【黑刃回旋】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