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路迪維斯,城西,棺材鋪。
喬裝成信使的珀爾斯走到門前,忍不住掃視一下四周,看看有沒有人注意自己。事實上這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不管在哪個國家,都不會有閑人出現於墓地或棺材鋪附近的。
確認安全後,珀爾斯才輕輕叩門:“是我。”
破木門吱嘎一聲打開,迎接他的是一位麵無血色——被奧斯科爾【完美偽裝】的對象都這樣——的殯儀師。殯儀師微笑道:“鄙人等您好久了呢。要是您發生什麼意外,叫鄙人怎麼和陛下交待呢?”
“路上躲了幾撥搜查隊,所以來遲了。”珀爾斯側身進入棺材鋪。六位屬下向他行禮,他也撫胸致意。但他很快就發現,屋子裏還有別人。
薩姆?蒙哥馬利搓著手,站在屋角,嗬嗬笑著,而他的兒子與一條小狗都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後。薩姆的樣貌已發生很大改變:他不僅剃了頭發與胡子,臉上還長了好多青春痘,和小男孩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對兄弟。如果不是老熟人,那絕不會認出他。他上前,握了握珀爾斯的手,又握住奧斯科爾的手,哈哈大笑:“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很快,我就可以得到永恒的權力,我就是神!”
聽見他的笑聲,小狗也興奮地吠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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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吉利亞城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奧術魔偶轟一聲被炸得四分五裂,主軀幹與魔導炮重重摔在五十米外。這一變故來得太過突然,讓清沂都愣了一下。
火光和煙霧散開,隻見城門門洞裏擺著一支炮管。
“啊哈,射程可達四公裏的‘巨怪火炮’,這玩意兒可不好搞到。”斯考爾眼裏一亮:“雖然每一炮都在燒錢,又容易炸膛,但物超所值!我就說為什麼他們不在城牆上安裝火炮呢,原來是在這兒給你一下狠的!”
清沂盯著那根炮管:“容易炸膛對吧?那我就用骷髏和它對耗,讓它溫度過高,廢了它。”隨著他一聲令下,骷髏們全部放棄對城牆的征服,向城門跑去。從上往下看,一個個白色頭蓋骨在攢動不休,像是灰色海麵上一堆堆了無生氣的泡沫。
然後……
那炮口再次噴吐了一下火舌,便往旁邊平滑,將其後麵的火炮展現出來——並不是隻有一根火炮,而是有兩三排火炮!炮手每開完一炮,便急匆匆地推著炮身讓出最佳視角,好讓後麵的火力點發揮作用。雙方在狹小的門洞裏隻相隔二十米不到,在如此近的距離裏,炮手們無需試射,就算閉上眼睛也能百發百中!於是乎,在一聲聲巨大的咆哮聲中,骷髏不斷被擊潰、擊潰、擊潰,炸成一大蓬一大蓬殘骨,陣容中的大洞怎麼也修複不了!
而在火炮旁邊遊走的,則是擁有高戰力的公會骨幹們。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火炮與炮手,將一切漏網的骷髏給殺死。
“‘含羞草導軌’,對方有不錯的戰地工程師嘛!用軌道與火炮構建一個強大的火力網點,放著不管的話能換取咱們極高的傷亡。”斯考爾摩挲下巴,嘖嘖讚歎。他每看見一個戰爭利器,就高興得如同見到老鄉。
“損毀……89%……”奧術魔偶發出缺乏抑揚頓挫的電子合成音,殘損處正啪啪地冒出電火花。它支起手臂,試圖爬起,但總是未能如願。它的眼眶裏藍光斷斷續續的,不知什麼時候便會完全消失。幾個生靈玩家向它跑來,手裏捏著能解除裝備綁定的藥水,明顯在打魔導炮的主意。
“應該建立專門的回收部隊,將失去戰鬥能力的高端戰力迅速回收。”清沂淡淡道。
鳥群轉移目標,保護奧術魔偶不被人近身;同時幾頭牛高馬大的死靈獸拉著奧術魔偶,吭哧吭哧便往大後方跑。然而這完全改變不了戰局,城門依然像一個不見底的死亡陷阱,不斷吞沒骷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