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清沂依舊坐在馬車上,百無聊賴,巴望著能來些什麼熱點消息。也是他心想事成,一隻寂滅渡鴉就忽然低飛而來,閃進車內。是奧斯科爾發來的。清沂再仔細一聽,有些迷惑:
“什麼,宗教改革?瓊尼哪根神經不對勁了?”
消息內容不長,卻很震撼。鐵蹄騎士團的瓊尼團長聲稱,他是當之無愧的聖徒;前來援助他的主教們態度極其堅決,公然指責他的行為。瓊尼脫離騎士團,為此不惜進行宗教改革,並欲成為薩拉門羅王國的守護英雄。有一部分審判騎士也隨之脫團,繼續效忠瓊尼。
“薩拉門羅缺一個守護英雄,瓊尼又缺少國家支持,這真是奸夫配淫婦,太完美了!~”克拉薇索兒故作驚詫。
(薛多:“你能不能換個比喻?”)
“很難說。”清沂倒是沒有這方麵的顧慮。他仔細地分析起來:“你看,出於地緣的關係,教廷能把持‘哥特’教權地位許多年,但就是無法把手伸到‘福音’。‘福音’的曆史和‘哥特’不同,每個國家都是在連年混戰後才確立了地位,每一張王座都是國王流著血汗打下來的,哪裏輪到教皇來加冕?皇權不能被神權限製,這就是‘福音’諸國的底線!所以‘福音’不歡迎教廷。但如果瓊尼發起宗教改革運動,將教義改寫呢?教義被改得有利於各國的話,那麼各國是否還會堅定地反對教廷?”
克拉薇索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各國就好比一個假清高的大家閨秀,教廷就是個試圖強奸她的壯漢!遇到強奸,女人當然會拚命抗拒啦,但假若壯漢為她做一些改變,送一大束玫瑰或者為她寫情詩,那她遲早還是肯被壯漢上的!”
(薛多:“本大爺再說一次,請換個比喻!”)
“理解得不錯,就是這個情況。所以,薩拉門羅不是瓊尼唯一的選擇,畢格鮑沃說不定也會對瓊尼拋出橄欖枝,畢竟英雄級是香餑餑,到哪兒都搶手。”清沂笑道:“當然對薩拉門羅來說,也未必是壞消息。的確,沒有守護英雄是很不安全,但讓瓊尼當守護英雄,也安全不到那兒去。我們應該關注的是教廷的態度。如果教廷承認瓊尼的聖徒身份,那麼瓊尼就還是騎士團團長;如果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依瓊尼的性格,宗教改革也就勢在必行;如果想要挽回局麵,樞機處就必須派出足夠分量的人,對瓊尼進行處理。”
“您是說,三大主教會到來?”說出這個猜想,克拉薇索兒也不用輕佻的口吻。即便是血精靈,也能明白那三個人物對死靈帝國、對“哥特”大陸會帶來怎樣的衝擊。
“隻是有可能而已。”
這時,另一隻寂滅渡鴉飛來,是布瑞恩的:“狄塞爾協助斯特潤姆製造了人工生命——是真正意義上的那種,但它一誕生便以【瞬移】消失。目前我們仍持續搜查。”
“有趣,斯特潤姆終於實現煉金術的最大奇跡了?搞得我也有些好奇了。”清沂看完後就把這事擱一邊,畢竟和其他消息比起來,它微不足道。
快些到塞魯維加吧……馬車裏的生活實在太安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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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格鮑沃,某海港城市的某個碼頭。這裏的人氣絲毫不比白雪城低,而且商業活動顯得更規範、更合理,畢竟黃昏帝國適合短線投機,但畢格鮑沃穩定,更適合長期投資。最近最熱門的商品是礦石,以及銅、鋁等有色金屬,所以在港口查看礦石成色的商人一時之間驟增。
“什麼?礦石價格怎麼升了三成?”一個全身裝備耀花人眼的東方人嚷道。他翻來覆去地看手上的樣品,滿臉鄙夷,仿佛那不是礦石,而是一個糞球。他的潛台詞就是:這鳥玩意兒也值錢?
“大人,您看……”礦石商眼巴巴地望向東方人旁邊的皇家采辦人員。在沒有搞清楚狀況前,商人還是先聽老熟人的意見。
“浪淘沙先生,您看……”皇家采辦人員立刻也眼巴巴地望向東方人。他負責采辦活動不假,但這位來自東方的神秘人才是話事人。
“我知道我知道,事先說好的錢一分也不會少。我靠,你們的國王陛下大善人啊?他喜歡賑災是不是,怎麼不去薩拉門羅扶貧?怎麼不去亞斯坦特支教?怎麼不免了塞魯維加的債務?明明不該給的錢也給,他媽的這樣都沒敗光家底?錢不要可以給我啊!”東方人絮絮叨叨地說著,伸手進腰間錢袋,很惋惜地數出幾萬金幣。他望向礦石商的眼神極其哀怨,讓礦石商有種“還是別要這些錢吧”的衝動。給了錢後,東方人依然埋怨:“以為做了善事,孩子就能有屁+眼?就算有屁+眼也是個沒腦子的貨!富不過三代啊,富不過三代啊!”
聽了這些對君王不敬的話,礦石商千恩萬謝一番後趕緊腳底抹油,而皇家采辦人員則當做沒聽見,道:“浪淘沙先生,看來我們的預算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