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琉璃一般碎裂,綻放出堪比【冰咆哮】的雪花!在風元素的推動下,每一顆冰晶都足以洞穿皮膚、打進人的骨頭裏,使人骨髓生寒!然而,白骨暴君就淡然站在箭矢爆裂範圍邊緣,冰晶打在他臉上時沒有彈開,而是直接碎成微塵。
至此,精靈弓箭手已全部退入森林。
清沂頓了一下權杖。
全軍停步。差一步就要踏入森林的法蘭吉立刻後跳,回望清沂。
“列隊,十秒後,警戒陣型進入。”
————————————————————————————————————
被深深草木包圍的精靈營地。
雖然頭頂下著暴雨,雖然這裏是低窪處,但土地依然隻是微微濕潤,還帶著初春的冷意。那些能腐蝕骨肉的酸雨落在樹木上,就被一層綠色毫芒中和掉,變成最純潔的雨水。無論在現實世界還是在《乾坤》世界,都不要小看植物的淨水功能。
盡管一公裏外發生了讓人目不暇接的追逐戰,白頭鷹還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精靈老人看著這個頗有些吊兒郎當的指揮,並沒有過分擔憂,因為主持“鐵索山脈之戰”的他很清楚,白頭鷹從來不會把緊張寫在臉上。當他打嗬欠時,他就已對敵人接下來的謀劃了然於心;當他唱起連精靈也聽不懂的歌時,他就獲得難以想象的大捷。
“哈哈!”
白頭鷹忽然笑了。他指著前方道:“你看,六月陽光停步了。森林是我的主場,他怕有意外。”
精靈老人吃力忍著,才沒把“我的主場”糾正為“我們的主場”。
“哦?有人回來了,是那個現代羅賓漢啊。”
一些傷兵已經陸續回來。他們的身體慘不忍睹;要麼鼻子被融化,露出兩個巨大的鼻孔;要麼嘴唇被融化,露出上下牙床;要麼眼皮被融化,露出乒乓球般大的眼球;要麼頭皮融化,露出發黃的頭蓋骨……一個個就像是會走路的人體標本,再也沒有精靈族那等飄逸瀟灑的風姿,隻讓人憎惡、作嘔。若你仔細觀察,你會發現一個有趣的定律:毀容麵積越大、毀容程度越重的人,等級就越低。
但還是有個例外的,那就是一身綠衣、帶著天然純樸的氣息走來的魔弓手千上。他身上幹幹淨淨,一點濕的地方都沒有,更別提有什麼損傷了。同行的弓箭手一個個看怪物似地看著他,全都不敢置信。
“你給的那東西很好用呀!當我射出那一箭時,六月都快氣死了!”走到白頭鷹麵前,千上活潑地笑道,就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他伸出手:“還有沒有?”
精靈老人在旁邊一覷,臉色變了:年輕魔弓手的右手幾乎沒有肉了,隻剩下骨頭和筋絡。
白頭鷹從褲兜裏摸出一支“神聖之血”,依舊像隨地扔垃圾一般拋出。千上一把接過,道:“謝了!要是用它製作附魔箭矢,我一定可以射出更帥氣的技能!”
“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找正義舞曲說說,他應該不會拒絕。”
“那就說定了!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白頭鷹又打嗬欠:“話說,你不繼續阻截六月陽光?”
“沒事的,他踏入森林後,肯定會顧忌著暗箭,無法快速行進呢!我最了解他啦,不怕的不怕的!”千上抬頭,看看遮蔽頭頂的、被雨點敲得劈裏啪啦的巨大樹葉:“哇,很方便啊,根本不需要打傘嘛!”
看著一臉燦爛的千上,精靈老人咳嗽一聲,道:“孩子,伸手出來。這隻手是怎麼回事?身為弓箭手,怎麼能不愛惜最重要的部位?”
千上平伸右手,無所謂地笑笑,很沒心沒肺:“射箭後,彙聚在手上的風元素都沒了,右手當然就失去保護了呀。”
“我這裏有些藥膏,你拿去搽一下吧。雖然沒有【痊愈術】的見效快,但不會留下後遺症。”老人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瓦罐子,又板著臉,故意語氣冷淡:“接下來就多休息,等傷好再射箭。”
“唔,那豈不是要等好久?”千上撇嘴。
“你是冒險者,恢複得本來就比我們快,別和我頂嘴。”老人揚眉。
忽然,三人同時看向森林的出口。在冷風的幫助下,屍臭味兒肆無忌憚地衝進來,侵略他們的鼻腔。
千上有些疑惑:“他怎麼敢衝進來,還衝得這麼快?”
——————
(大家七夕快樂,我和妹子也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