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花月林檎?
雖然神轎四麵竹簾,隻看得見依稀人影,但那確實是花月林檎無疑啊?不!不可能!清沂回頭看了一眼麵帶笑意的女伴,果斷擯棄了不理智的想法。那人到底是誰,隻需要以【靈魂力場】一看便知,隻不過在目前這個距離有些勉強,即便是死靈王者也不能從戰場中迅速獲知特定靈魂的資料。
身邊花月林檎脫離戰鬥狀態,變回人形,道:“兩位,我們去大本營等等吧。”她特意往刀兵無忌身後一站,沒人能注意到她。刀兵無忌臉抽了一下,大概不習慣有人站在他背後,特別是這麼神秘而危險的女人。
足輕部隊立即納入大軍編製,得此後援,死靈一方占了上風。生靈又丟下百來條人命便撤退,以藤盾兵殿後,可看出其軍勢亂中有序,使得死靈生物不能掩殺過去。說起來這藤盾兵還是被花月林檎給逼出來的。盾牌在古代日本毫無地位,一是因為弓箭製作工藝不發達,武士鎧甲足以應付流矢,無需盾牌,二是因為物資匱乏,刀比盾起到的作用更大,產盾不如產刀,三是日本自古崇尚悍不畏死的精神,進攻比防守更能體現武士精神。《乾坤》在設計上很好地體現了日本的曆史特點,隻是朝花國在軍中推廣火繩槍,逼迫生靈以盾牌應對,這才有了藤盾兵。玩家都不愛用盾牌,而npc也覺得別扭,百般無奈才定下足輕配備藤盾這種最輕便盾牌的決議。
兩軍暫時停戰,前線神轎便慢悠悠地回來,進入一處被白色幕布圍起的臨時指揮處。抬轎侍從匆匆離去,轎中人才迎出。她身形、衣著、打扮甚至身邊粉霧都與花月林檎一般無二,唯獨有一點不同,即是她戴著一個窮凶極惡的武者麵具。和服女子卻戴武者麵具,雖說是在戰場上,卻也古怪到了極點。
她看見早在麵前等候的三位王者,立即摘下麵具雙膝跪地,額頭貼地,以日本最高禮節道:“公主殿下,六月大人,刀兵大人,花月內緒參上。”
(聲音沙啞中性,嚇了薛多一跳:“雄的?”)
“下去換衣服吧。”花月林檎回答。
自稱“花月內緒”的這人換了武士裝束,再次出現,這回以武士禮節向三位致意。原來這是個瘦小的男性,臉上手上坑坑窪窪的都是傷,眼神犀利,寡言少語。雖說身體瘦小,但因為他行止俱是一板一眼、沒有多餘的肢體動作,反而顯得堅定有力。當他坐下時,身姿就跟頑石一樣連一厘米也不會挪動。
夜櫻藩士 花月內緒:69級,僵屍(死靈生物)。花月內緒生在武士家族,自幼喪父,因身體瘦小而遭人白眼,更被家族繼承人侮辱“你這廢物不配持刀”,這事發生後雖想與對方決鬥,但顧忌到自己死後、病重的母親無人照顧,隻能忍氣吞聲。對人人皆冷血的家族毫無留戀。在“末日交鋒”中保護母親而死。後來被三途姬招攬,成為其左右手。被主公賜予“花月”一姓。堅忍,強韌,擁有日本武士一切優良的品格。忠誠於主公,甘心成為主公的影武者。其實無人知道,“他”真實身份是一位女性。擅長技能有【刀劍精通】、【獅子舞】、【鶯渡穀】、【岩清水】、【鋼鐵意誌】。能以全屬性暫時下降25%為代價,暫時使用某友方目標一個技能(此天賦效果不可疊加)。
噢?女扮男裝?一直以男子的形象出現在家族裏嗎?唯一著女裝的機會也隻有在扮演主公的時候?這多半有內情吧。不過清沂才懶得管對方是否苦情戲主角,他更看重的是此人的靈魂天賦——居然可以暫且獲得友方目標技能?雖然一次隻能獲得目標的一個技能,但準備充足的話,已經足夠在某些場合充當替身了。這麼看來,花月內緒複製的就是三途姬的【櫻前線】吧?再戴上麵具、穿上同樣服飾,隻要不與敵人接戰,完全能以假亂真。
不是瞬間移動,也不是影分身術,更不是雙胞胎。謎底原來這麼簡單,隻不過聰明人將其想複雜了。
“內緒,那個牛郎呢?”
花月林檎第一句話先不問戰況如何,直接找人。剛好在她語音結尾時,她要找的人慢悠悠地走進指揮室,毫不客氣地找了位置坐下:“喲,公主大人,你可算回來了。我好歹也是來幫你的,叫我牛郎,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清沂第一次見到戰國大名——這位曾與白頭鷹、夢斷關河齊名的軍師。之所以用到“曾”字,隻不過是因為前兩者都已跨過三轉門檻、成為當之無愧的大神,不能與其他軍事家相提並論。牛郎是日本的男性特殊職業,對他人是很不禮貌的稱呼,能讓一直彬彬有禮的花月林檎這麼稱呼,可見倆人實際關係之好。
戰國大名算是同齡人,比白頭鷹要年長些,比夢斷關河要年輕些,很瘦也很精神;明明是個男人,卻穿五顏六色的甚平,莫不是向扶桑劍豪看齊?可也沒有人家帥啊,簡直東施效顰,也難怪會被叫做“牛郎”。他染了一頭披肩紅發(這是日本玩家的通病,許多人還直接照搬某些動漫角色的發型),眼睛略小,但因描了眼線所以不顯小,更顯陰柔,這才和“毒手筋”這個名號有那麼點關聯。他那把著名的白檀木折扇就收著插在領子後頭,而他本應執扇的右手拿著朱紅食盒,左手拈著和果子津津有味地品嚐。清沂一眼就瞧出來了,這和果子他也吃過,正是三途姬曾拿來款待他的“櫻花麻薯”,因為用了七枚櫻為原料,所以別有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