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夢境,回到現實,兩人都覺得還是現實比較自在。
萊布尼茨拿走頭盔:“把你們的所見所聞不加修飾地說出。”
於是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夢中經曆,而魔偶小k負責記錄,萊布尼茨與忒休斯多次交換眼神。
“到底是別人活在自己的夢裏,還是自己活在別人的夢裏?華夏大陸的莊子就提出這個哲學問題。用‘我思故我在’可以解答嗎?下一步是不是要誘導***在夢裏思考?”聽完後,萊布尼茨自言自語。
費馬叫苦連天:“不要吧,又是哲學!”
萊布尼茨如夢初醒,笑道:“確實,對你們來說步子邁得還是大了點兒。你們回去做自己的研究吧,過幾天我再找你們。有什麼想要的資料和設備,找小k就是了。”
(小k正要走在前麵,兩人趕緊一左一右扶住)
(“請放開我,我自己能走,我不會摔跤的。”)
(兩人聽了隻是嗬嗬)
等房門關上,忒休斯才道:“萊布尼茨先生,他們的水平並不算高,為什麼您會允許他們出入各個頂尖實驗室?”
萊布尼茨笑道:“因為比較私人的原因。總之,感謝你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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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千禧公園。
lollapalooza音樂節。
這是個狂躁的夜晚。汗水、眼淚、荷爾蒙、尖叫、煙霧;搖擺的肢體、甩動的頭發、叫人目眩神迷的探照燈。人群包圍著舞台,如同信徒來到聖地。是的,這就是一種信仰,音樂主宰了人類的心靈。二十萬隻野獸在音樂的抽打下嘶吼或馴服。
舞台上,全美最紅的樂隊剛剛完成他們新單的首次公演,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全場徹底嗨翻,嘈雜的聲浪甚至將會場音響都蓋過。大汗淋漓的主唱將上衣脫下拋向人群,勝利者一般笑著。這支樂隊下台後很快地來到就近最好的酒店,還帶著三個還沒成年的女粉絲。女粉絲能拿個簽名就心滿意足了,沒想到能被帶走,在車上就激動地想發推特(當然被製止了)。
在總統套房裏,幾人圍坐一起,貝斯手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包包白色粉末,輕車熟路地給女孩示範如何吸食。有女孩猶豫了一下,但在其他女孩的勸說下也半推半就。很快六人就飄飄欲仙。一名女孩按住胸脯上不安分的手,迷迷糊糊地問:“他怎麼不吃?”她說的是鼓手:鼓手戴著耳機隻顧聽歌,從上車時就是這樣了。
主唱貪婪地啃著她的臉蛋:“別管他,他有自己嗨的方式。親愛的,如果你嘴巴太有空的話,我可以用根香腸幫你塞住。”
其實鼓手也在飄飄欲仙。他閉著眼睛,完全沉浸在音樂中。樂聲很大,因為隔著耳機都能傳出來。他臉色潮紅,汗水不可抑製地從額頭滲出,雙手微微顫抖。一個女孩趴在地上,屁股後有人用力地推撞,所以她手到處亂摸,試圖找東西撐住身體。她抓住鼓手小腿,鼓手沒有任何反應;而另一個女孩被吉他手拖去落地窗前,赤裸的身體貼住冰冷玻璃時女孩大聲呻吟,鼓手也無動於衷。
當三對男女徹底迷失在肉-欲中時,鼓手喘息著,從腰間摸出一把手槍。他將槍口頂在太陽穴上,深呼吸三次,然後扣下扳機。
哢噠。
門恰好在這個時候推開,是經紀人。經紀人一進來就看見鼓手扣扳機,先是嚇得魂飛天外,然後趕緊關門,苦笑道:“你能不能改掉這個習慣?”
鼓手雙手自然下垂,軟倒在沙發上。他睜眼看著璀璨迷離的水晶吊燈,咧起嘴角:“呦,我不會真的自殺啦!生命多麼美好啊,我還想多活五十年呢。”
“要是你總這麼嚇我,我可能頂多再活十年。”經紀人踢開地上的蕾絲內褲,遞給鼓手一瓶冰啤。“能不能把手槍換成玩具槍?你同意的話,我馬上就去沃爾瑪買一把。”
“真槍才能帶給人‘死’的感覺啊。當音樂響起,我就根本停不下來,所以我要‘砰’!”鼓手用手槍撓撓頭,沒心沒肺地笑。他一邊起身一邊將手槍插回腰間皮套,啜飲冰啤,問:“我的全息頭盔帶上來了吧?”
今夜,他要幹一件事情。
那是搖滾扳機的一件小事,卻是《乾坤》的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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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幽靈船抵達“雪國”。該港口城市是人類城市,而“雪國”死靈王者帶隊前來接應,雙方按原定計劃彙合,再一同前往死靈樂園。
一位穿大衣、戴高筒羊皮將軍帽的高大男人站在碼頭,仰望船舷,右胸那象征榮譽的金色流蘇在風中飄搖不定。清沂十分清楚,這便是雪國大陸誕生的死靈王者,餘燼共主、昔日重現,外號是“政委”(這個外號夠特別的)。在他身邊的隨從也穿著一水兒的製服,這排場,多氣派啊,清沂尋思以後也給屬下們統一製服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