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中,萬籟俱寂,眾人都陷入沉睡之中,唯獨一人,卻靜坐在房中的銅鏡之前,雙眸目不轉睛地看著銅鏡中的人兒,思緒卻不知神遊何方。
“哎!”隨著一聲哀婉的歎息,翁幻紫思緒複雜地看著房門之外,心中莫名地有些憂愁:
已經半個月過去了,她身上的傷口都已痊愈,甚至連疤痕都消失不見了,可是,為何小銀卻始終沒再回來過?
既然她已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必會向她的主子,冷軼矢稟報,可是,這段時間,他卻從沒來找過她,甚至連小銀,都仿若人間蒸發一般,不再出現了。
思及至此,看著鏡中的熟悉麵容,翁幻紫有些自嘲地笑了:嗬嗬!都已成為他的棄子了,他又怎麼可能尋來!即使尋來了,你甘心再做一枚棋子,甘心被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嗬嗬!不可能!她的驕傲與尊嚴,都不能允許她如此低聲下氣地去做那些卑微的事情。
即使被利用,也要默默留在那人身邊,直至死亡?嗬嗬,她沒那麼聖母,也沒那麼癡情,就算她喜歡他,她也不可能如此低賤,去自投羅網,心甘情願地被他再度利用。
“既是如此,那便到此為止吧!”她不由得慘淡一笑,伸手撫過殘留在臉頰之上的傷痕,那是她刻意留下的傷疤,眼神閃過一絲哀切與決絕:“在冷月堡中所經曆的一切,就當成一場虛幻的夢吧!至於那冷軼矢,便永遠埋藏於心底吧!”
說著,她猛然起身拿起包裹,轉身移至房門前,打算離開這個小銀為她暫留的客房,尋找自己的真正去處。
隻是,還未等她打開房門,那門卻突然敞開,驚得她立即往後一退,以免被撞傷。
等她緩過神來,卻發現,一名深受重傷的陌生女子站立於門外,她的臉上卻帶著一絲不安與祈求,虛弱飄渺的聲音就此響起:“救我!”還未等她有所反應,那人便直接昏了過去。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翁幻紫卻是瞬間呆愣住了:這什麼狀況?月黑風高之夜,竟有一名重傷女子闖入房中,還倒地不起?!
隻是,那滿地流淌的鮮血卻讓她回過神來,從這鮮血的流淌速度看,這女子若再不救治,就可以直接找閻王喝茶了!
最終,她隻能扔掉手中的包裹,匆忙上前將那女子扶起,緩緩移至床上,嘴裏卻在不停地喃喃自語:“幸好那小銀留下的藥還剩那麼一點,不然,就算要我救你,也無能為力了!”
於是,由於一名奇異女子的闖入,那個本該攜走的包裹被無情地丟棄在地,翁幻紫的遠走計劃也就此不翼而飛了。
費力地將那女子半扶半拖地移至床上,卻讓翁幻紫虛脫地跌坐在地,畢竟,她身上的鞭傷雖已痊愈,但終是傷了元氣,本就體力不足,更何況還要背這麼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卻是有些承受不起了。
隻是,那嫣紅的鮮血如此觸目驚心,令她下意識地想起之前在牢房所受的鞭刑,心中仍是有些後怕,那時的她便如眼前這名女子一般吧!
若此時小銀能聽到她的心聲,必會對她的想法嗤之以鼻,清冷的聲音也定會如此響起:“當時的你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比她嚴重多了,簡直一血人來的,都不知毫無武功的你是如何硬挺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