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憤怒而尖銳的巨吼,整個房間瞬間充斥著一股強烈的怒意,這股氣勢,仿若要將屋頂拆了才肯罷休。
床上坐著的翁幻紫,披著淩亂的外衫,青髻微亂,那簡陋的麵具雖遮住了麵容,去仍無法掩蓋從眼神中迸出的強烈怒火。
看著好似被輕薄的床上人兒,鵠紜有些心虛地輕撫額頭:為何,他有種霸王硬上弓的錯覺?即使之前的做法過分了些,但他也沒怎樣啊,怎就一副要他負責的神情?
隻是,此刻卻容不得他多想,之前那聲叫喚,必然引起注意了,若此刻再不阻止,必會遭人起疑。若眾人知道醉香樓的老鴇花魁竟是個男子,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思及至此,他迅速起身移至床前,抬手一個起落,瞬間點住了床上人兒的穴道,一瞬間,嘈雜暴躁的聲音就此消失,整個房間重歸平和寧靜。
感覺到身體的僵硬,翁幻紫怒目圓睜,憤怒地瞪著眼前這個男扮女裝還妖媚無比的人,張口正欲大罵,卻被對方眼疾手快再次點了啞穴,頓時連聲音都無法發出了。
這個該死的人妖,可惡!有氣無處發的她隻能不停地在心裏暗罵,那鋒利狠銳的眼神不斷瞪著身旁鬆了口氣的鵠紜,若是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此刻的鵠紜早已碎屍萬段了。
可惜的是,眼神殺人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她隻能呆愣地看著鵠紜緩緩移至身前,伸手幫她整理淩亂的外衣:“我可是為你好,若是讓人知道你一個姑娘家跑來這種地方,有損聲譽。”
這該死的人妖,貓哭耗子假慈悲,不就是怕被人知道你是男的嗎,還找什麼借口!那雙睜大的圓目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鄙視之意愈發濃重。
見她不願搭理的模樣,鵠紜展顏一笑,眼中竟不自覺帶了絲寵溺:這丫頭,倒是有些意思!
他張口欲說什麼,耳邊卻突然響起一陣悅耳的笛聲,那張麗顏頓時變得異常嚴肅,又瞬間變回之前那個妖豔嫵媚的蝴韻,抬手輕佻地敲了下那個簡陋的麵具,低笑道:“小丫頭,姐姐我要去接客了,你就在這睡一會吧!”
看著她又恢複之前的妖媚花魁,翁幻紫卻是有些反應不過啦,她抬眼正想抗議,卻感覺胸前又被點了一下,頓時眼前一黑,脖子一歪,直接昏睡在床上了。
蝴韻輕手輕腳地將她放置於床上,便悄悄地關上房門,將一切的是非煙花絕於門外,為她築出一塊清幽之地。
一瞬間,原本還熱鬧非凡的房間恢複了原有的寧靜,床上的人兒安穩地沉睡著,本是十分平和的,卻有一個女子莫名出現在床前,此人竟是之前扮作重傷女子的小銀。
她清冷地站立於床前,低眉看著床上戴著麵具的人兒,嘴角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嗬嗬!若主角不在了,這戲還怎麼演?”說著,竟伸手解了她的穴道,轉身消失在暗夜之中。
一陣微風吹過,拂過紫色的紗窗,也吹走了翁幻紫的睡意。她緩緩睜開眼,卻發現房中隻剩她一人,而蝴韻早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