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亭湖上,明亮的火光微微跳動著,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卻無法緩和這“麵具之宴”沉悶的氣息,帶著麵具的眾人看似開懷地拿著桌上的食物,卻無人能真正愉悅地吃上幾口,就連這奇特的宴會,亦無力多加欣賞。
他們的目光,大都集中於坐於亭上的冷軼矢,此刻的他,眼中淩冽,渾身散發著沉重的冷意與怒氣,宴會之上的食物更是毫無所動,隻拿著酒杯漸漸抿著,咋一看,卻有種異世仙人之感,帶著淡淡的冷漠疏遠。
翁幻紫抬手舉起酒杯,不斷在手中搖晃著,眼光卻總是若有似無地看著坐於高處的冷軼矢,心中隱隱帶著一絲苦澀,眼中的愉悅笑意卻是愈加濃烈,高聲喊道:“在此生辰之夜上,冷堡主,我敬你一杯!”
說著,一仰頭,發泄般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晶瑩的酒滴順著唇角緩緩而下,沾濕了衣領,可她卻毫無所覺,隻是故作嘲諷地看著仍在盛怒中的冷軼矢,火熱的心亦漸漸冰冷。
他,就那麼難以接受,就讓她瞧瞧那冷漠麵具下的麵容,真的就那麼難嗎?她所要的,不過就是個眾人皆知唯獨她不知的真相罷了,真的,就如此之難?
隻是,如此情懷,得到的卻是對方的漠然無視。他仍舊靜坐於亭上,酒杯被緊握於手,卻始終不曾移動過,那雙冷漠的眼眸,都未曾瞧她一眼。
回應她的,反倒是一直與她為敵的傅雅兒。
她溫婉向前,朝眾人微一躬身,藍色麵具下的朱唇輕啟,清脆柔和的聲音隨之響起:“姐姐,今日既是你的生辰,那雅兒,便為你獻上一支舞蹈吧!”
獻上舞蹈,她有那麼好心?翁幻紫心中閃過一絲懷疑與防備,但麵上卻仍是客氣回應著:“舞蹈雖好,但我卻來不及準備為你伴奏之人,多謝好意了!”
原以為能就此避過這場所謂的舞蹈,可是亭上的冷軼矢此時卻一躍而下,淡淡地移至石椅之上,冷然說道:“紜,你來為其伴奏吧!”言罷,便拿起酒杯獨自飲酒,其間竟連瞧,都沒瞧上翁幻紫一眼。
嗬嗬,很好,真的很好!翁幻紫冷然一笑,心中一陣悲涼,今夜過後,他們之間所有的美好,便不複存在了!
冷眼淡淡地看著緩緩走出的男子,一張火紅的麵具遮住了大部分麵龐,但嘴角的一抹邪魅之笑,卻將他身上的氣質顯露無疑。
一個側身,便也坐於石椅上,手中的古琴置於桌上,以眼示意傅雅兒,手指微一撥動,悅耳的琴音悄然響起。
清亭湖上,一名身穿黃衣的女子翩然起舞,窈窕身姿伴隨著悅耳的琴音靈活舞動著,臉上的藍色麵具,魅惑著在場的眾人。
頓時,沉寂下來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眾人的眼光,隨著那翩翩起舞的女子,一齊舞動起來。
翁幻紫側身倚在石柱上,冷眼看著亭中舞蹈的傅雅兒,隨即又看向那個冷漠的男子,此刻的他,緊抿著薄唇,目光卻呆滯地看向亭中的人兒,儼然一副享受其中的模樣。
翁幻紫,這就是你想瞧見的真相?她不禁輕笑出聲,卻帶著一絲嘲諷,目光仍舊停留著那個男子身上,好似要穿透他一般,帶著一抹輕蔑與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