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瀞兒,瀞兒!”房間中,樊羽倚坐於床上,滿臉憂愁地看著在床上陷入昏睡中的翁幻紫,或許是嚐到了擁有失而複得的滋味,此刻的他,內心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生怕眼前蹙著細眉卻不願醒來的人兒,就此離開他的生命。
感受到身體被輕輕晃動著,一聲熟悉憂心的呼喚終是將床上人兒從睡夢中喚醒。翁幻紫朦朧睜開雙眼,卻見樊羽擔憂地望著她,甚至連立於身旁的莫璃芯都是一臉憂鬱之色,好似她出了什麼事一般。
原來,是夢啊!看著如此憂心的兩人,想著夢中那個冷酷仇恨著她的父親,翁幻紫心中驀然感觸起來,如果,這兩人真的是她的兄嫂,那該多好啊!
還剩十天是嗎?翁幻紫垂下眼瞼,翁莊銳給她瞧見的畫麵至今仍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回與不回,在見到冷軼矢的那一刻起,心中便早已有了定論了吧!
沉默半響,她終是深深歎了口氣,抬眼看著給予她家人感覺的兩人,心中不免有些愧疚,這次,就容許她再任性一回吧!
思及至此,她頷首看著樊羽,深吸口氣,終道出心中的渴望,輕聲道:“哥,我想回冷月堡!”說著,翁幻紫悄然抬眼,欲看清樊羽此刻的表情,卻發現,那原本擔憂的神情瞬間化為濃濃憤恨。
“你恢複記憶了?”樊羽沉著臉,甚至連虛假的笑容都無法做到,隻能略微沉著語氣,生怕自己不小心遷怒道眼前這個失而複得的胞妹,隻是,那僵化的神情,早已驚倒沉默中的翁幻紫了。
見此情形,即使明知裝傻才能真正緩和這嚴肅沉悶的氣氛,但此刻的翁幻紫卻不願就此掩蓋下去,若翁莊銳的話是真的,那她,就真的沒什麼時間了。
“你知道冷軼矢那家夥是誰啊,他是你我的仇人,我決不允許你再回去的,決不可能!”見對方的態度如此堅定,樊羽再也無法抑製自身的情緒,憤怒站起身,不由自主地朝翁幻紫低吼道。
“仇人,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竟不惜犧牲一個無辜女子的命令!”如果不是她恰好成了他的胞妹,那她,是否真的成了一件毫無作用的犧牲品了,甚至無人問津,無人憐惜!
“砰!”的一聲,怒極的樊羽竟伸手拍爛身旁的木桌,眼中閃爍著如火般的恨意,陰沉著俊臉,低聲吼道:“無辜?你可知他做了什麼!我樊家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慘遭無辜滅門,你來跟我說無辜,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幾百條人命?看著因憤怒而陷入癲狂中的男子,翁幻紫臉色頓時慘白無比,冷軼矢他,竟狠心殺了如此多的人?
其實,在十八年前,樊羽還不是這般模樣,那時的他不過是個貪玩而又懶惰的孩子,即使他的天分高與常人,即使他,有個名震江湖的隱士師傅,但他卻常常從雪上上偷跑出來。
可突然有一天,當他像往常一般偷跑回家時,迎接他的溫和的責罵聲,亦不是寵溺的叫喚聲,而是濃厚惡心的鮮血,以及慘不忍睹的一具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