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瀞兒最後的期望?”驀然間,樊羽握住毒針的手頓住了,原本癲狂狠厲的眼眸重回寧靜,那封“遺書”不禁浮現於腦海,不要怪罪冷軼矢,卻是她最後的願望了。
思及至此,樊羽不禁慘淡一笑,他低眸看著懷中逐漸沉睡的慘白人兒,眼中帶著濃濃的哀傷與苦澀:明知自己即將離去,最後念的,還是那個冷漠之人嗎?嗬嗬,瀞兒,你給的難題竟如此之大,卻是有些任性了呢!
隻是,若這是你唯一的願望,為兄,又豈能不遵呢!刹那間,樊羽悲哀的眸光一閃,狠厲地瞪著仍是無神的男子,抬手一拋,卻將手中毒針泄憤般射向冷軼矢身後的卑賤女子。
看著驀然倒地的傅雅兒,樊羽冷然一笑,彎腰抱起那個早已沉睡不醒的人兒,沉聲道:“從今以後,霧殤莊不再與冷月堡有任何關聯,若你們再輕易來犯,那我們,便舊賬新賬一起算!”
瀞兒,若是可以,為兄寧願,你從未來過冷月堡,寧願你從未見過這裏的所有人,如此,你是否能保留唯一的生命!刹那間,樊羽垂下眼眸,小心翼翼地摟著懷中人兒,踏著沉重的步伐,遠離這個哀傷之地。
“等等!”看著不斷離去的飄渺身影,冷軼矢瞬間回過神來,他艱難起身,不顧自身傷勢,撐著一口氣擋在樊羽身前,沉聲道:“把紫兒給我留下來,就算是死,她也隻能倒在我身旁!”
紫兒是他的,無論是人是鬼,都是屬於他冷軼矢一個人的!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將他珍愛之人無情帶走,就算這人是紫兒的兄長,他也決不答應!紫兒,隻能倒在冷軼矢的身旁,直至永遠!
倒在你身旁?嗬嗬!樊羽不屑嗤笑,溫和的臉上盡是嘲諷之色,這人還真好意思說這般話語,若不是他,瀞兒會死嗎?若不是礙於瀞兒的麵子,他又豈會如此善罷甘休!而今,卻是如此不識好歹!
樊羽冷然輕哼,一個縱身便越過冷軼矢,卻是不願就此糾纏,便提起真氣施展輕功,急速離去了。
“站住!”看著越走越遠的男子,冷軼矢失聲低吼,一個邁步欲直追而去,卻不料深受重傷的身體早已超出負荷,身子一個趔趄,竟瞬間昏了過去!
冷月堡中,冷軼矢頹然坐於床上,身上穴道早已被封,身子亦無法動彈,隻能冷眼看著桌上的藥碗,此刻的他,好似行屍走肉一般,無神地看著房中裝飾,毫無生氣。
隨著“吱嘎”一聲,厚實的房門就此開啟,鵠紜緩緩走進房中,見到的卻是這番景象,如此失神無助的冷軼矢,他卻是第一次見到,而原因,卻是翁幻紫的死。
“紜,我命令你解開我的穴道!”看著來人,冷軼矢麵色略微陰沉,冷漠地命令著苦笑不已的鵠紜,此時的他,隻能飛奔至霧殤莊,將那個紫色身影帶回來,讓她永遠陪在自己身邊!
鵠紜看著桌上藥碗,苦澀一笑,而今才來後悔,卻是有些晚了,丫頭她再也無法回來了!就因為這個男人的冷漠無情,因為他,隨意將她舍棄於木屋之中,才會令鳳玉樓有機可趁,丫頭她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