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樹林中,樊瀞搖搖晃晃地扶著一顆細長的樹木,顫抖的雙腿無力站立,隻能順勢而坐,蒼白的嘴唇因著痛楚發出一聲無力的呻吟。
勉強撐著一口真氣,樊瀞顫抖地將手伸入懷中,欲取出治療內傷的藥物,卻意外發現早在治療江水菁的時候,她便將藥全數給了鳳琰暉那個冰塊了。
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失策!樊瀞不禁苦笑起來,若是平時的她定然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隻是,再見到鳳琰暉因運功過度而異常蒼白的臉色時,她什麼都來不及想,便將藥全都交予而去,甚至從未想過給自己備用一顆。
“真不知這冷月府是不是八字不和!”胸口處的疼痛愈加明顯,此刻的樊瀞卻毫無靈藥,甚至無法動彈,無法可尋的她隻能自嘲一聲,暗自揶揄著。
“唔!”猛然間,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猩紅的血液緩緩流至嘴角,亦染紅了幹涸的草地。樊瀞伸手恨恨地擦掉殘留於嘴角的鮮血,努力盤膝調息內力,可劇烈的痛楚卻令她無法靜下心來。
看來,她終究還是太過勉強了!先是抽取一碗鮮血,再是毫無節製地運用內力逼毒,身體早已處於虛弱狀態,而今又受了李羽風那全力一掌,怕是有些撐不住了!
“既已無法支撐,又何必勉強呢?”驀然間,一聲冷漠淡然的聲音驟然響起,樊瀞詫異地抬起頭,卻發現本應離去的鳳琰暉緩緩從樹上一躍而下,清幽的琥珀色眸光中閃爍著淡淡的不悅。
這家夥,什麼時候來的?看著如此冰冷淡然的男子,在震驚之餘,樊瀞感受到的,卻是一股淡淡的興奮與開懷,卻不知這種平靜,究竟從何而來!
樊瀞努力晃了晃腦袋,試圖擺脫這種無法控製的怪異情感,板著臉故作不耐地說道:“昨天給你的藥丸,你有沒有帶著身上?”希望,不會讓他發現內心的不安定吧!
隻是,還未等她說完,鳳琰暉便立馬從懷中取出一個熟悉的精致藥瓶,竟一股腦地將瓶中藥丸全數倒了出來,瞬間便遞到樊瀞眼前,那姿態,好似要讓她全部服下一般。
這一舉動,卻讓樊瀞有些哭笑不得,她抬眼看著眼前聚集於掌中的五六顆藥丸,竟連臉上的不耐都無法繼續假裝,隻得無奈一笑,輕聲道:
“我說,隻要一顆就好,一次性服下這麼多,會死人的!”說著,便伸手從中取出一顆吞下,便將其餘幾顆倒入瓶中,毫不猶豫地將藥瓶重新遞給他。
隨著藥物的服下,身上的痛楚漸漸緩解,樊瀞重新盤起腿欲自我調息,卻意外發現一股暖流緩緩從後背湧入,略一轉頭,卻見鳳琰暉竟閉目為她運功療傷。
他的傷,不是還沒好嗎?怎麼……恍然間,樊瀞蹙起細長的柳眉,輕啟朱唇正欲阻止,卻被對方搶先一步,霸道冰冷的聲音就此響起:“閉嘴,專心療傷!”
聽著如此霸道的口吻,樊瀞心中,卻不似平常般的不耐與慍怒,反倒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似在高興,又似在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