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雪山之上,樊瀞有些虛脫地仰躺於地,略微側視,便見到因著疲憊而灘軟的樊君謨,此刻的她,惡狠狠地咒罵著這一切的迫害者,也就是這雪山的主人,她的兄長,這小子的老爹樊羽,暗罵這不過是訓練,有必要將人整得幾乎脫了層皮嗎?
還未等她歇口氣,那惡魔般的老狐狸又原路返回,頓時,樊瀞心中愈加憋屈,竟不顧形象地大聲叱喝道:“你這狐狸,別太過分了,我都已經快累死了,你還來啊!”
似在呼應樊瀞語氣中的憤怒,在她身旁的樊君謨亦猛地坐起身來,一雙水眸大眼無辜地瞪向自個老爹,似在無聲地控訴他如此殘忍地虐待兒子一般。
見兩人如此憤恨不已的模樣,樊羽心中不禁暗笑起來,麵上卻故作無辜之色,哀聲道:“不是我要來找你們,實在是你的嫂子,那小子的娘親要我帶點東西給你們!”
說著,他隨手拋出兩個瓷瓶,見兩人滿臉疑惑的模樣,便好心解釋道:“這是芯兒做的小玩意,紅色那瓶是藥粉,隻要沾上一點,再放出綠瓶中的蜂兒,無論人在哪,都能輕易找到!”
這番解釋,卻無法換來樊瀞的心安乃至愉悅,隻見她滿臉不願的神情,恨不得將手中瓷瓶丟棄於萬丈之外,心中更是暗自嘀咕著:開什麼玩笑,若是不小心沾上一點,以後就更加沒有自由可言了,這東西絕對不能要!
如此想著,樊瀞眼波微轉,抬眼看著身旁的小謨,驚覺對方亦抱著同樣的想法。頓時,兩人相視而笑,竟完全忽略了年齡的差距相互算計著,都想拋掉這個燙手山芋。
猶如狐狸般狡猾的樊羽豈能不知兩人心中打的小算盤,卻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裝作異常開明的模樣輕聲道:“其實你們都想扔掉對吧,也不是說不行,隻是……”說著,樊羽故作歇息般停頓一會,沉聲說道:“以後的訓練加倍!”
這句話使得原本喜色眉梢的樊瀞頓時沉了下來,開什麼玩笑,現在都快出人命了還加什麼倍!大不了將這瓷瓶扔了就是,隻要神不知鬼不覺便好!
但如此簡單的盤算,卻被樊羽的一句話無情打碎了,更讓她明白了所謂的惡魔笑容,究竟是怎樣的:“我每天都會檢查,若讓我發現了誰的瓶子不見了,我不介意對她進行特別對待,免得她弱小到連個瓶子都保不住!”
……
“唔!”樊瀞幽然從昏睡中醒來,抬眸失神地望著典雅的房梁,為什麼她,會夢到以前在雪山上的日子,是因為小謨被抓走的緣故?
突然間,樊瀞似想到什麼一般,猛地站起身來,四處翻找著逃離雪山之時所隨身的包袱,似在找尋什麼重要物品。
最終,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她找到了那年樊羽所給予她的藥瓶,緩緩放出其中潛藏的青蜂,心中更是暗自祈禱著小謨能在危難時刻,及時撒上瓶中的藥粉。
在樊瀞滿含期待的目光中,空中徘徊的青蜂似尋到什麼一般,急速朝外飛去。頓時,樊瀞麵上閃過一絲慶幸與驚喜,更是不顧身上傷勢,緊緊跟隨其後。
在一座幽暗狹小的房間外,放出的青蜂不停地在其中徘徊著,樊瀞沉思了片刻,便忍著痛楚躍至屋頂,打算悄悄探查屋內的情形,卻失望地發現屋內根本沒有任何人。
難道,小謨不在這裏?不,不可能,否則蜂兒絕不會在此停滯不前的,難道是,這屋中有密室?頓時,樊瀞定了定神,輕輕一躍,整個人便靈巧地躍入房中,在漆黑的房間中四處摸索著,欲找出隱藏的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