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機艙的這邊艙門口,陳銳端著SVD狙擊步槍在單發射擊,那邊的艙門口兩側,三排長和餘文軍一個人在發射榴彈,一個人在打著短點射。
村莊裏邊,幾個朝直升機開槍的黑梟士兵和武裝人員,有的人中彈慘叫著立即栽倒,有的人慌忙躲避,有的人被炮彈爆炸的氣浪卷到空中表演著漂亮的空心跟頭。
何雲飛把一捆尼龍繩往腰杆上一卷,然後一圈又一圈地把繩子繞在腰杆上。
直升機已飛臨那幢吊腳竹木樓的上空,懸停在離地麵約摸四十米左右的空中。
像繞線圈一樣,何雲飛已將那根二十幾米長的尼龍滑降繩繞在了腰杆上,起碼繞了二十圈。他朝正在開槍掩護的陳銳叮囑道:“江娃子,聽好了,呆會兒,我一下去,你就立馬收回繩索,明白嗎?”
“明白。”陳銳大聲應諾一聲,“副連長,你一定可以為犧牲的兄弟報仇雪恨的。”
李小飛,劉小平和許文傑一齊喊出他們心裏的期望,“副連長,一定要活著回來喲。”
何雲飛起身,站在艙門口,信心滿滿地,“放心吧,我不那麼容易死的。”
人隨話聲,他一縱身,一個瀟灑的大鵬展翅就撲到艙門外,身子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往下邊落去,他那纖巧瘦溜的身子就像轉陀螺那般,在空中來回地轉體運動,繞在腰杆上的繩子一圈一圈脫開,他身子也一尺一尺地往下落。
此刻,那吊腳竹木樓對麵的一幢低矮的吊腳茅草木屋的門突然打開了,躥出一名黑梟士兵,後邊跟了兩個女武裝人員。他們三個一出來就各自舉起槍,向空中一圈一圈翻轉著身子呼呼地下落的何雲飛開槍。
嗖嗖嗖,幾發子彈呼嘯著從何雲飛的身邊飛過去,一發子彈鬼使神差地在繩子上蹭刮了一下,大拇指粗的繩子立馬裂開。
何雲飛的身子還在地心引力作用下往下落,極強的衝擊力拖拽著繩子,破裂處的一根一根緊密編織在一起的尼龍細繩也一根根斷開。
陳銳一槍打中那個黑梟士兵的小腹,兩個女武裝人員見黑梟士兵慘叫一聲,一頭栽倒在階陰坎下的水溝裏,腰眼的位置上爆開了一個拳頭大的血窟窿。她們立刻就嚇破了膽,尖叫著,退回屋內,關上了門。
陳銳的SVD狙擊步槍鏘的一聲空倉掛機,他氣憤地放下空槍,把右手伸向李小飛,焦急地大喊,“快,把你槍給我!”
何雲飛已落到離那幢吊腳竹木樓頂還有七八米遠的空中,偏巧在此刻,繩子斷裂處隻有兩三根細繩沒斷,這麼少的細繩當然無法承受那麼大的拖拽力,哧的一聲,徹底斷成兩半截。
何雲飛立馬像空中掉下來的一個百多斤的大麻袋,一眨眼,就重重地落到屋頂上,他本身的重量加上墜落的巨大衝擊力,砸爛了好幾塊石棉瓦。
與此同時,陳銳右手抄住李小飛扔過來的AKM衝鋒槍,迅即舉起槍,略略瞄準目標物後,立即扣動GP-25榴彈發射器的扳機。
轟悶悶沉沉的一聲巨響,那兩個女武裝人員躲藏的那幢低矮吊腳茅草木屋,如同被煙火和氣體脹爆了一樣,瞬間四分五裂,化為一團火焰煙塵,亂七八糟的碎物漫天紛飛。
喀嚓嚓幾片石棉瓦徹底碎裂了,已經無法承受百多斤重的何雲飛,屋頂登時穿了一個大窟窿.何雲飛掉進了那個大窟窿,迅即隨著一大蓬碎瓦和幾根破木條,稀裏嘩啦地落到木樓板上。
何雲飛隻覺得腰椎骨痛如生折,忍不住扭動扭動身子,驀地在此刻,耳邊傳來了女人的驚叫聲,嬰孩呱呱呱地哭叫聲.
他惕然心驚,一骨碌翻爬起上身,右手刷地抽出早已上了膛的MK-23手槍,如電似箭的目光隨槍口前後左右搜視,發現屋子的一個角落裏蜷縮著一個女人,懷裏摟抱著一個哭叫的嬰孩,隻是屋內光線昏暗,他看不清那女人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