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飛跟敵方的狙擊手小組玩了一場致命的貓鼠遊戲,雖然最終險中求勝,幹掉了對方的兩人,但身心很疲憊,必須得養精蓄銳,否則他會被累垮的,因此,他迫切需要找一處既安全又隱蔽的棲身之所,哪怕讓他安安穩穩地睡上兩個小時也好。
他在叢林裏轉悠了一陣子,找到一棵遭雷電轟擊而坍倒的枯樹,樹的主幹差不多有三隻木桶加在一起那麼粗,由於經過很長時間的日曬雨淋,加上白蟻的蛀蝕,枯樹的主幹有多處窟窿。
何雲飛在枯樹的根部找到一個大窟窿,把頭伸進去察看了一下,樹的主幹幾乎被白蟻蛀成了空心圓桶,裏邊的麵積完全可以容納得下一個壯實的成年男人,他欣喜地一揚眉梢,立馬用手臂量了一下樹洞的寬度,像他這樣身材瘦溜的成年男人不費工夫就能輕易鑽得進去,他當即決定拿樹洞當他的棲身之所。
他卸去身上的戰術背包,AK-74步槍和56衝鋒槍,塞進樹洞內,然後從帆布挎包裏翻找出一把釣魚線,在方圓十米以內的草叢中各拉上一根,每根釣魚線上綁著用子彈殼製成的小鈴鐺,如果有人或動物進入樹洞四周十米範圍內,必定會碰著拉在草叢裏的釣魚線,隻要一碰釣魚線,小鈴鐺就會發出響聲,他立馬就能聽見並及時作出應對準備。
他似乎不想有動物闖到這裏來打擾他休息,又從帆布挎包裏拿出一罐瓦斯粉,撒在樹洞四周的草叢裏,像這樣無比刺鼻嗆喉和催淚的粉末,還可以刺激敵人的軍犬鼻子,令其嗅覺失靈。
完成好警戒措施後,他爬進樹洞裏邊,把一整瓶驅蟲劑全部噴灑在裏邊,驅散那些白蟻,然後又鑽出去,盤腿坐在草地上,解下外腰帶,將挎在左肩右脅的手榴彈攜行袋,右肩左脅的水壺和兩個帆布挎包,掛在胸前的帆布彈匣包統統取下來,除去上衣,把上了膛的伯萊塔92F手槍放在右手隨手就能拿到的位置,隨後打開裝著各種藥品和醫療工具的帆布挎包,準備給左邊頸項,右大臂和左小tui上的傷口上點藥,重新包紮一下。
他右手輕輕地撕開貼在左頸項上的藥膏,皮肉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他登時齜牙咧嘴,強忍著皮肉之苦,撕掉沾滿血汙的藥膏,長吐一口氣,隨手丟到一邊,嘴裏不斷地倒抽著涼氣。
他取出消毒水和一把棉簽,抽出爪刀叼在嘴裏,用棉簽蘸上消毒水,清洗著傷口上的血汙,似千針鑽刺的劇痛直令他牙齒緊咬刀身,臉上肌肉痛苦地扭曲,雙眼直冒眼淚,全身毛孔都在飆出汗水,脖間也暴出好幾根青筋。
特別是處理他左小腿肚子上的傷口時,由於這兩天忙著跟敵方搜索小隊玩追獵遊戲,疲於奔命,根本顧不著給傷口上藥並重新包紮,導致傷口開始感染化膿。
他雙手用力擠壓傷口,一下一下地擠出傷口的淤血和膿瘍,隻不過,他每擠壓一下傷口,身子就仿如給人用皮鞭狠狠地抽打一下,痛得他臉上五官扭曲成團,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鼻尖,腮幫和下巴往下滴,呼吸一次比一次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