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飛低頭彎腰地跑幾步,一晃身,躲進一棵大樹的背敵麵,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這時,他右大臂外側的舊傷口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痛得他直流眼淚。
他咬緊牙,強忍住皮肉的痛苦,將空倉掛機的手槍夾在左邊腋窩,左手掏出身上僅剩的一隻備用彈匣。
與此同時,冷箭低頭彎著腰坐在大石頭的背敵麵,喘著粗氣,拔下M16A步槍的彈匣,檢查一彈藥,還剩兩顆子彈,加上槍膛裏的一顆,一共還有三發子彈。
他剛剛把彈匣裝回插槽,冷不丁感到右腿的腿肚痛得火辣辣的,一股熱乎乎液體順著腿肚流到腳脖處,他仔細一看,右腿後側的褲子給猩紅的鮮血染紅一大塊,顯然,腿肚的肌肉給子彈擦傷了。
他掏出一條止血繃帶,邊包紮血流如注的傷口,邊氣籲籲地大喊道,“喂,你應該打完了吧。”
何雲飛剛剛退掉空彈匣,準備裝上新彈匣,聽見冷箭這麼問他,腦子裏陡然閃過一道靈光,眉梢欣喜地一揚,似乎有了妙招。
他給手槍裝上新彈匣,卻沒有按動空倉掛機鎖讓套筒複位,嗬嗬一笑,“我請你猜猜看。”
冷箭用止血帶捆紮著右大腿的傷口,“我猜你最多還剩一發子彈。”
何雲飛,“你這麼確定?”
冷箭,“你不會告訴我,你身上還有備用彈匣吧?”
“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打光了。”何雲飛右手食指勾住扳機護圈,讓手槍掛在右手食指上,慢慢地把手槍伸出去,“你自己看吧,這把伯萊塔92F還是前兩天我從你手下的一個隊員的屍體上獲得的,隻有兩個彈匣,我全用了,現在已沒有彈匣可換了。”
冷箭小心地探出頭,看了一眼,發現何雲飛展示給他的伯萊塔92F手槍已經空倉掛機,臉上立時浮現出得意又狡黠的笑容,“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狡猾,跟我決鬥,還在身上藏一支手槍,是打算在打不過我的時侯就拔槍吧?”
何雲飛瞅了一眼右大臂外側,見袖子上已現出血跡,顯然,在他跟敵人的戰鬥過程中,反複與地麵和樹木等物體的猛烈碰撞,右大臂的舊傷口遭到二次傷害,破裂出血了。
他咬咬牙,將手槍塞進褲兜裏,解下紮在頭上的網格圍巾,“冷箭先生,實話告訴你,我看過你的資料,也見識過你的厲害,知道你是個比惡狼還難對付的敵人,跟打交道,我怎能不多長一個心眼呢?”
冷箭嘿嘿一笑,“你這是在罵我還是在誇我呀?”
“我沒有罵你,也沒有誇你,隻是實話實說。”
何雲飛嘴巴配合著左手,像用繃帶包紮傷口一樣把網格巾紮在右大臂上,“上次在我們國家邊境的沙栗坡縣城,你的刺殺小隊可以說已經全軍覆滅,但你卻能夠在我們軍隊,武警和警方部門聯合展開的全城大搜捕中順利逃脫。
如果不是那幾個在一家私人小旅店後巷裏遇害的武警戰士,還有那輛翻在城外山溝裏的救護車,以及三名失蹤的軍分區醫院的醫護人員和司機,隻怕沒人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冷箭到過我們國際,興風作浪一陣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
“何先生倒底是你們軍隊中的最頂尖的戰士呀,智勇過人,什麼都瞞不過你。”
冷箭嘿嘿一笑,坦白地說,“不錯,那七個小武警的確是我殺的,隻是我原本沒打算要他們的命,我雖然是個狠毒的人,但也不是什麼殺人惡魔。”
何雲飛冷厲地說,“可是你還是殺了他們。”
“那隻能怪他們自己,如果他們沒有識破我的話,我是絕不會痛下殺手的。”冷箭遺憾地歎息一聲,坦白地說,“我早就知道事情搞大了,你們的軍警肯定會對縣城進行大搜捕的,因此,我事先準備好了一套武警的迷彩服,假扮成武警兵混出去。
可是當我從我下塌的旅店逃出來的時侯,在後巷裏遇上了那幾個執行任務的小武警,我以為我完全能忽悠過去的,沒想到被一個領隊的老兵看出了破綻,他這才對他們幾個下狠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