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飛自豪地一揚眉梢,“在我個人看來呀,戰士最標準的頭型就應該是光頭。”
“為什麼?”餘文軍一臉驚奇地看著何雲飛,“說說你的見解,你該知道,平時我們部隊是不鼓勵戰士剃光頭的,沒想到你偏偏認為光頭是士兵最標準的頭型。”
何雲飛認真地說,“不錯,在傳統或者說世俗的觀念當中,光頭確實不是好形象,我們軍隊裏的很多人也被這種偏見所左右,平時不主張戰士剃光頭,上戰場的時候出於權宜之計,強行命令戰士剃光頭,根本沒有意識到,剃光頭不但是軍隊鋼鐵紀律的象征,更意味著戰士已不再是地方青年,要徹底戒除地方上養成的不良習氣,一切從頭開始。”
“說得好有道理。”餘文軍向何雲飛一豎右手大拇指,“魔鬼戰士倒底是魔鬼戰士呀,觀點確實不一樣,早聽說你一向行事都是劍走偏鋒,從不墨守常規,看來一點都不假呀。”
何雲飛自豪地一揚眉梢。
餘文軍從桌上抓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雲飛,走吧今天下午全連加餐,咱們去喝幾杯壯烈酒吧。”
說完,他從辦公桌底下拿出一瓶精裝的劍南春,向何雲飛照了照。
何雲飛看了一眼那瓶酒的外包裝,哈哈一笑,“劍南國寶,三百多塊一瓶,連長呀你今天出手可真大方呀”
今天這頓飯可不一般,倒不是比平時加了四樣菜,而是這頓飯是全連官兵出任務前最後一次聚餐,因此,意義特別重大。
飯菜雖非佳肴,但也算得上相當豐盛,其中有一盤黃瓜肚絲,一碗紅燒肥腸,還有一盆青燉肘子,要知道,這可是平時在特戰連裏難得吃上的葷菜。
何雲飛轉頭看向附近幾它幾桌,戰士們都規規矩矩地坐在桌前,有幾樣菜還沒端上桌,他們準備等菜上齊了才動筷子,他又朝炊事班的操作間方向看去,透過操作間的窗口,看見覃亮正站在灶台前揮舞著勺子,其他幾個戰士有的操著菜刀切菜,有的為覃亮遞食材,有的在大鋁盆裏洗菜,有的把一盤盤做好的菜端到窗台上,再由別的戰士端走,一個個忙得熱火朝天。
何雲飛忽然想起覃亮曾在步兵連裏當過機槍手,決定乘今天這個機會,向餘文軍提議,讓覃亮重回機槍手的崗位。
李濤拽了一下何雲飛的胳臂,“在看什麼呢?老排長,覃大廚炒菜有那麼好看嗎還是坐下來嚐嚐他做出來的菜吧”
何雲飛哦了一聲,坐下來。
餘文軍把那瓶頗有檔次劍南春往桌上一放,“這是我老戰友送我的生日禮物,平時放著舍不得喝,今天拿出來我們大家一起來喝。”
“我也準備了兩瓶劍南春。”黃海嶺將兩瓶包裝特別精致的劍南春放在桌子上,啪地一拍雙手,驕傲地一揚眉梢,向著餘文軍笑嗬嗬地,“看,我這是金劍南,不比你這瓶劍南國寶差喲”
何雲飛一看,果然是兩瓶精裝的金劍南,論檔次確實要比餘文軍的那瓶劍南國寶要高很多,起碼得五六百一瓶,黃海嶺出手可真夠大方的。
“我這是茅台。”劉遠智從桌底下拿起一瓶茅台酒,咚的一下擱在桌子上,得意地一揚眉梢,哈哈一笑,“第一名酒,給大家一起分享。”
劉遠智今天可算是破天荒的大方了一回,竟然搞來了一瓶正宗的茅台酒,完全可以把餘文軍的那瓶劍南國寶甩出去一條街。
何雲飛哈哈大笑道“好哇都是出了名的美酒,看來咱們的壯行酒檔次不低呀”
“我來開酒吧”李濤起身,伸長右手從劉遠智麵前抓起那瓶茅台,擰開蓋子,把酒均勻地倒進麵前的幾隻一次性紙杯裏,“現在喝個幾杯,回頭上了戰場也殺個痛快。”
他把一隻隻倒了酒的杯子分別遞給餘文軍,何雲飛,劉遠智,黃海嶺和三排長。
餘文軍右手舉起杯子,豪邁地“來,感謝各位對特戰連所做的一切,也感謝各位對我這個連長的支持,我先敬各位一杯。”
何雲飛端起杯子,“連長,我敬你一杯。”
李濤,黃海嶺,三排長也端起杯子,黃海嶺第一個站起身,把右手上的杯子往餘文軍跟前一伸,“什麼話也不說了,老餘,今天是我們哥們幾個第一次在一起喝酒,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在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