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伸手指向戰士們腳下的作戰靴，“還有，別穿作戰靴了，幾十公裏的急行軍會弄壞你們的腳，換作訓膠鞋吧”
戰士們紛紛低頭瞅了一眼衣領上的軍銜章，又用手摸了摸頭盔上的帽徽，各人的神情都很茫然，不明白副連長為什麼要他們這麼做。
餘文軍似乎已經明白何雲飛叫戰士們摘掉軍銜領章和帽徽的用意，他見戰士們一個個神色茫然，還在遲疑，大馬金刀地跨前幾步，右手向戰士們一揮，厲聲地，“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沒聽見副連長要你們幹什麼嗎？”
他抬起右手腕，看了一下表，“現在解散，二十分鍾後聽我哨聲集合。”
戰士們解散後，各人撕下粘貼式軍銜領章，拆掉縫在頭盔布套上的布質刺繡帽徽。
劉遠智到何雲飛跟前，一臉的嚴肅表情，用質問的語氣，“副連長，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讓戰士們去掉領章和帽徽？”
何雲飛瞟了劉遠智一眼，嘴角向下彎動兩下，一臉不屑的表情，他掏出一盒芙蓉王香煙，掀開盒蓋，往劉遠智麵前一送，“指導員，這幾天，連隊無論幹什麼事，你都不聞不問，漠不關心，怎麼今天要出實戰任務了，你就有興致來刷存在感了？”
劉遠智右手憤憤推開何雲飛送到他麵前的煙盒，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副連長，你告訴我，你要戰士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何雲飛從煙盒裏彈出一根煙，叼在嘴裏，掏出打火機，點燃煙，吸了一口，鼻孔裏噴著煙霧，瞟了一眼滿臉怒容的劉遠智，嗬嗬一笑，“指導員，你沒打過仗，當不明白我這麼做的意思呀。”
劉遠智已聽出何雲飛話裏飽含的嘲諷之意，心裏更是羞憤難當，他眼睛開始紅了，脖子也慢慢地變紅變粗，氣鼓鼓地。
“看來指導員沒打過仗，我不解釋的話，你還真不明白。”何雲飛嗬嗬一笑，認真地說，“其實，我這麼做，是從實戰角度出發，是為戰士們的安全著想。”
“什麼？你這麼做是為了同誌們的安全著想，是從實戰角度出發？”劉遠智氣得一跺右腳，氣衝衝地斥責何雲飛，“虧你還上過軍校，虧你也想得出來，你難道不知道軍徽和軍銜章象征著什麼？”
“我知道呀。”何雲飛嘴巴歪叼著煙，嬉皮笑臉地向著疾言厲色的劉遠智，“象征著我軍幾十年的輝煌曆程，代表著身份和榮耀，我沒說錯吧？”
劉遠智厲聲地喝問，“何雲飛同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何雲飛鼻尖抽扭了一下，不屑地冷哼一聲，嘴巴歪動一下，吸進去一口煙，鼻孔噴著嫋嫋煙霧，沒有答話。
劉遠智氣得眼紅脖子粗，“副連長，注意你的態度。”
“注意態度，我的態度怎麼了？”何雲飛把煙蒂丟到地上，用腳踩了踩，嬉皮笑臉地說，“我的態度一直很端正呀！我要戰士們去掉領章和帽徽完全是從實戰角度出發的，不是追求個性和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