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近戰射殺(1 / 1)

何雲飛不時地從一具具黑梟士兵的屍體跨過去,驀然,他聽見附近傳來熟悉的喊殺聲,看來,尖刀隊的弟兄們也上來了。不過,那些殘渣餘孽很快也要出來反擊了,一場血腥慘烈的廝殺即刻展開。

何雲飛在折線型戰壕裏拐拐轉轉,前方有一個轉角,忽然轉角那邊傳來七零八落的嗆咳聲。他蹲下身,探出頭,向轉角那邊觀察。

十幾米開外,一處高架掩體裏,有好幾條人影在裏麵活動,那人是剛才逃進高架掩體內躲避炮火殺傷的黑梟士兵。

他一咬下唇,眼中閃過一抹殺光,騰地起身,右手一舉手槍,邊開槍射擊掩體裏的那些活動的人影邊前進。

掩體內的幾條人影慘叫,扭動著肢體。

鏘的一聲,他的手槍空膛掛機,左手將一枚手榴彈拋進掩體內,迅即低頭蹲下身子。

轟,掩體內閃出一道淒紅刺目的火光。

爆炸釋放的毀滅能量剛剛消散,他立即起身,迅速換好彈匣,雙手持握手槍,慢慢地前進。煙霧中,可以看得見裏麵一片狼籍,地上橫倒豎歪的三具屍體。

他冷哼一聲,正要離開,突然聽到左邊傳來幾聲異響。

他閃電般朝左邊連開三槍,隔間內傳來嗚呼的一聲慘哼。

他的槍口對著隔間,慢慢地湊近,猛地閃身進去,裏邊果然有一個身材瘦小的黑梟士兵委頓在牆角下,雙手捂著胸腹,鼻孔內喘著粗氣,隻是一下比一下衰弱。

何雲飛釋長吐一口氣,垂下右手的槍,仔細一看那敵兵的臉,不由得心頭一震,嘴唇哆嗦一下,“靠,是個孩子。”

原先是個十幾歲的娃娃兵,隻見那娃娃兵的身體在痙攣,鮮血正從手指縫中不斷地擠冒出來,已經奄奄一息。

光線比較昏暗,何雲飛無法看清那娃娃兵的麵容,但卻看到那娃娃兵的身上沒有一件攻擊性武器,小聲地,“看來這小子並沒有試圖偷襲我,他隻是想藏起來逃避死亡。”

何雲飛驀然有種愧痛與無奈的感覺,因為他殺死了一個並沒有想要殺死他的娃娃兵,盡管是黑梟組織的士兵。

何雲飛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已經殺過了不少的敵人,但那都是狹路相逢,你死我亡的危急關頭,他隻能痛下狠手,殺死敵人是迫不得已的事,可以像剛才那樣殺死一個對他毫無威脅的娃娃兵,確實令生性善良的他難以心安。

隻不過,打仗不是無聊青年玩吃雞遊戲,是流血死亡的生死較鬥,以命搏命,以殺製殺是唯一的生存法則,容不得心慈手軟,優柔寡斷。

何雲飛悵憾地歎息一聲,轉身,出了高架掩體,繼續沿著彎彎拐拐的交通溝向陣地的縱深搜索前進。

此刻,那些僥幸躲進掩體裏的敵兵紛紛竄出來,可是戰士們已經殺到了他們的麵前,雙方展開了一場血腥而慘烈的廝殺。

一個戰士跳進戰壕內,舉起槍,搜索前進了幾步,突然間,跟前的拐角處竄出一個短小精悍的敵兵,他的槍口幾乎是戳在那敵兵胸膛上扣的扳機。

那敵兵慘哼一聲,仰倒在他跟前。

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有一個敵兵從他右後方跳進壕溝內,他疾忙轉身,槍口剛剛掉轉過去,一把三棱鋼刺就狠狠地從他的前胸捅進去。

突然間,一個體態高大壯碩的人影落進戰壕內。那名黑梟士兵一聲悶哼,身子像瞬間散了骨架一樣,綿軟無力地歪倒下去,一動不動了。

李濤像長吐一口氣,定睛一看,那戰士倒在了壕溝壁上。

李濤鼻子一酸,眼角流出了熱淚。那戰士是他一排二班的班長,他的老鄉,當年與他一起入伍,還比他先進入特戰連。

李濤望著已經犧牲的老鄉和戰友,曆曆往事又不期然地湧上心扉。

他強行壓製住心裏的悲慟和愴痛,一咬嘴唇,右手一抹淚水,啪地一靠腳跟,向已經以身殉國的老鄉,老戰友敬禮,“兄弟,你是真正優秀的軍人,安心上路吧!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哥倆很快就會再見麵的,希望在另一個世界裏,我們哥倆還能像以前當新兵的時侯那樣相互競爭,相互比拚,到時也許贏的人會是你。”

他伸出右手為老戰友合上眼睛,隨即一咬牙,轉身走向如火好荼的殺戮場。

他拐進一條彎彎曲曲的交通溝,眼前是一個高架掩體,三名形態悍厲的黑梟士兵各持一把三棱鋼刺,圍著一名戰士,正在展開白刃肉搏。他仔細一看,那戰士是他排裏的兵,而且是去年冬季下連的小列兵,名叫胡顯東,大學生士兵,某高校在讀的法律專業本科生。